“没时间了,药效一过,他们三个老东西非弄死你我不可。”
凌霄说罢,弯下身子,一下子将李云箫扛在肩上,一头冲进大雾之中。李云箫何曾与一个陌生男子这般亲近过,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凌霄边走边算,算到八十一步,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李云箫看向凌霄,只见他脸色苍白,喘气如牛,额头上尽是汗珠,忙问:“小混蛋,你怎么了?”
凌霄惨然一笑:“老毛病,不碍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展开来。那包里有四支瓶子,他拿起青色瓶子,从中倒了两粒药丸一口吞下。
“你得的什么病?”李云箫十分好奇,以凌霄的医术,这天下什么病难得了他。
“我体内有百余种蛇毒,毒入骨髓”凌霄随口说了一句,看了看手臂上的紫纹,又向前延伸了四五寸,不由得心中焦躁,忙起身继续推算阵法。
李云箫也低头不语,她对毒药理解颇深,看凌霄的症状,已知他毒入骨髓,无药可救。静静地看着凌霄推演,一时间心生怜悯,便不那么讨厌他了。又想起与他如此亲密,不由得俏脸绯红,暗想:“他若说话不那么气人,倒也能算个大好人。”
凌霄抬起头:“算出来啦!”回头,将李云箫拦腰抱起,往前就走。他自幼在山中长大,除了姜姨,从未见过别的女人,所以不懂男女之别。可是李云箫却是一身的小心思,暗想:“如今他背也背了,抱也抱了,从今往后就要对我负责。”抬头偷偷看了看,只见凌霄眉目清俊,嘴角含笑,便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又想其他医术高绝,聪明伶俐,不禁心中欢喜,不知不觉已将芳心暗许。
“喂!”凌霄低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舒服么?怎么脸那么红?”
李云箫顾盼左右,不敢与他对视,怒哼一声:“要你管,好好走路。”
走了一程,李云箫身子一颤,定身术过了时间自动解除。凌霄将她放了下来,笑道:“好了,这下我可以安心推算阵法了。”
李云箫脸有怒色:“你很不愿抱我么?”
凌霄不懂她的意思,随口回了一句:“你要是能自己走,我便不抱你了。”
李云箫听他一说,心中一阵失落,一路上悄悄跟在凌霄后边,一句话不说。凌霄看她如此安静,倒是乐得清静。
又走了一程,李云箫忽然问:“你还认识别的漂亮姑娘么?”
凌霄一愣,忽地张迎月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迎月与他在紫霞山一同长大,那时二人一起读书,一起练功,一起打架,如今想起来,凌霄不禁满心怀念。便笑着回道:“那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们十年不见了。”
李云箫看他心迷神醉,一时间打翻了醋坛子,一把拽住凌霄,泪眼朦胧:“你说,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凌霄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撒手,我都说了与她十年不见了。”
这李云箫娇生惯养,一生的公主毛病,若是刁蛮起来,那当真是六亲不认。她看凌霄心思全在阵法中,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愈发来气,暗想:“我踏乱步子,咱们便不能出去,如此,我便能与他多一些时候相处了。”思索已定,一个箭步向西南方踏了上去。
凌霄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一把拽住她:“快回来。”说话间,二人周边情景飞转,花草树木尽皆倒悬而起,沙石横飞,天昏地暗。
李云箫目瞪口呆:“怎么……怎么这样?”
凌霄将他护在怀里挡住沙石,一脸怒色:“你踏的是中宫位,其它八个宫位错杂于此,这一位置无比复杂。若要出去,非得将其它八个宫位重头再演一遍不可。”
李云箫脸上表现惊恐,却自心头暗喜,对凌霄道:“那你重新推演好啦!”
“说得轻巧,若没有十天半月,无人推算得出,到那时,你我都变成饿死鬼了。”说着,只得开始拆解阵中变化。
呆了许久,李云箫站在一旁又无聊起来。想到凌霄骗三魔吃“哭死你”一事,不禁抿嘴一笑:“我问你,你当真在三个老鬼身上下毒么?怎么他们膻中会痛?”
凌霄笑道:“他三人被你的狐火灼烧过膻中,一经挤压便就生痛,但那痛楚只消功行一周天,等气血畅通后便会减轻,他们三个不明就理才被我骗了。”
李云箫哼了一声:“婆婆说得不错,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
凌霄听她说自己骗子,心生不快,冷笑:“要是没我这个大骗子,你已经被那老家伙……”话未说完,只见李云箫杀气腾腾地盯着自己,只得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