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爷点头道:”字据不假,那你为何打死刘老实?”
薛员外道:“我到他家探亲,谁知她父女看上了我身上的玉佩,顿起歹心。争抢之际,父女二人不能抵敌,被我当场打死。我本要连女儿一起打死,叵奈一夜夫妻尚有未断之情,便一时心软放了她,不成想她竟恶人先告状。”
“你……”刘小梅气得口不能言:“狗贼……你含血喷人……”
老师爷点头:“那倒也有情有理,况有字据,铁证如山……那玉佩……”
薛员外心领神会:“那是自然,即是证据,就交给师爷保管。”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墨玉,通体晶莹,映眼处,只见当中刻着一个“凌”字。
这一块玉,与自己随身之玉一模一样。当年师娘陆霜华自蛇窟救下两个月大的小凌霄,从襁褓中翻出那块玉,见当中刻着“凌”字,遂取其为姓,又以“青天长霄”为名,取作“凌霄”。
凌霄神情紧张,当即一步横移飞冲过去,左手抢玉,右手掐住薛员外脖子。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只见人影一闪,薛员外就已被凌霄生擒。
凌霄双眼通红激动非常:“这玉是哪里来的,说……”
薛员外惊恐万分,这病弱少年好大的气力,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摆脱不开,战战兢兢道:“那是我家传的。”
凌霄冷笑:“家传的你随便送人?”手上用力:“若不实说,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老师爷等人大惊:“凌主簿,你可不能乱来,薛员外杀不得呀!”
凌霄充耳不闻,望着薛员外一声怒吼:“说……”
薛员外呐呐道:“这是迎春院小翠的,那日她伺候完了我,我喜欢这玉,花钱与她买了。”
他岂能花钱买一个妓女之物,定然是抢来的了。
凌霄听罢,嗓子干涩,声音沙哑:“迎春院……在哪里?”
小梅道:“公子,我知道。”
凌霄双眼通红,回头看了小梅一眼:“妹子,他是怎么打死你爹爹的?”
小梅哭道:“这狗贼打破了爹爹脑袋,又……又死揣爹爹心脏……”
“好”凌霄大喝一声,体内一团真气猛然迸发出来。便在此悲愤交加之际,当年张凤鸣苦苦设下的禁制被他冲破了。那一声“好”鼓动着真气,震得房屋颤抖。
众衙役何曾见过这般杀气,纷纷退后,不敢上前。
凌霄一拳打在薛员外头上。
薛员外一声惨叫,额头鲜血淋漓。凌霄身影一晃,从衙役腰间拔出钢刀,递给小梅:“他揣你爹爹几脚,你便捅他几刀……”
小梅忍住泪水,咬牙接过刀,一步一步向薛员外走去。
薛员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饶命……姑奶奶饶命……”
“啊”小梅大喝一声,闭上眼睛,脑海里重复闪现着父亲惨死的画面。一刀、两刀、三刀……她已不记得自己捅了多少刀,直到凌霄紧紧把她抱住:“够了妹子,没事了,够了……”
小梅将刀扔在地上,扑进凌霄怀里“呜呜”痛哭起来。凌霄淡淡一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妹子,别怕,你为爹爹报仇了,他在天上可以安息了。”
老师爷气急败坏,指着凌霄:“凌主簿,你杀了薛员外,你死定了!”
凌霄不屑:“死一个薛员外怎么了?”
“你不知道么?他可是县尉的小舅子。”
凌霄与小梅同时一怔。
小梅又惊又怕:“公子,小梅连累你了。”
凌霄“哈哈”一笑,低头悄悄对小梅说道:“别怕,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找那狗头县尉麻烦的。”当即拉着小梅往外就走:“你带我去迎春院,我有一件事急需查明。”
小梅看了看父亲的尸体,凌霄看了众衙役一眼:“看好刘老实尸体,一会儿走与妹子回来收尸,若少了一根毫毛,让你们陪葬。”说完拉着小梅举步便走。
众衙役看着凌霄,就如看到了阎罗王,一个个满眼恐惧,不敢上前阻拦。凌霄心中冷笑:“这些人欺负百姓倒是一等一的高手,遇到恶人,一个个就变成怂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