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我就看到两行眼泪从他眼角缓缓滑落,最后浸入枕套中。
裴父神色严肃,“我都听说了,现在不还在调查?说不定还是有转机的。”
“转机?”
裴时屹嘴角咧开一抹无奈的笑容,“我亲眼看见了,河边流了一地的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到这的时候裴时屹声音哽咽着,他用双手拍着自己的头,“爸,是我该死啊!我该死啊!是我对她见死不救……”
由于他剧烈挣扎,手背上的吊针回血,透明的针管里立马红了一大片。
“时屹,你冷静一点,不要乱动!”
裴时屹索性一把扯开了吊针,一股鲜血飞溅出来,将白色的床单染上了一抹刺目的血迹。
“爸,宋漓她被人用刀贯穿了腰部,她流了好多的血,她一定死了,而我在干什么?这一个多月我都干了什么!”
裴时屹疯疯癫癫跳下床,“她都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她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很害怕吧,是我对不起她,她不该死的,死的人应该是我。”
说完他不顾裴父的阻拦跑了出去,裴父本以为他这么虚弱没什么力气,谁知道这会儿的裴时屹跟一头倔牛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他给撞开了。
裴父扶着撞到桌角的腰际,口中还碎碎念着:“这个臭小子是不是疯了!拦住他,快拦住他!”
好在这是裴家的私人医院,外面还有保镖,在听到裴父的声音以后保镖倾巢而动。
裴时屹已经跑到了天台上。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临近黑夜。
尽管没有下雪,寒风将天台上不知道谁晾晒的一床碎花床单吹得起舞。
我能猜到今天的温度一定很低。
我不紧不慢跟着他,心里想着如果他死了是不是也能见到我?
我是不是就能报仇了?
寒风将他单薄的病号衣服吹起,露出他腰间的皮肤。
后面传来保镖中气十足的声音:“少爷,你冷静一点。”
天台上为了防止跳楼,早就被人加高了,没有台阶根本就爬不上去。
一个保镖顺势一把扑了上来,将准备爬墙的裴时屹扑倒在地,鞋子都飞了出去。
“少爷,得罪了。”
裴时屹被三个保镖控制住,双手被反剪到身后。
不甘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流下来,他愤愤不平仰面看着天,“让我去死!”
宋宁安的声音从远处传出来:“死?你别脏了姐姐的轮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