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气的小脸涨红,怒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瞎帮腔!”
可她一个人哪里说得过悠悠众口。
柳依依主仆一起卖惨哭哭啼啼,周遭行人们义愤填膺,根本不管事情真相如何。
只片刻间,就从“妒妇”、“毒妇”骂到了“没人性的黑心大夫”。
过路的大娘们抄起烂菜叶、臭鸡蛋就要开始扔。
春雨都要气哭了。
苏又青把小丫头护在了身后,骤然开口道:“诸位怎么不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话一出,众人像是忽然惊醒一般,齐齐转头看向柳依依。
有人问到:“对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柳依依主仆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人群外。
小婢女张口就回答:“我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
柳依依捂着小婢女的嘴,自己回答道:“自然是亡夫的。”
苏又青问道:“请问尊夫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年方几何?又是何时亡故的?”
柳依依对此早有准备,张口就答:“亡夫乃安子瑜林州人士,二十有五,七月前意外身故。”
表妹说着还是伤怀地擦了擦眼泪。
这番回答,是她字字斟酌过的,跟怀孕月份都能对上。
简直毫无破绽。
苏又青点了点头,又发自真心地疑问:
“这样说来,你守寡还没满一年,怎么就开始穿红戴绿了?”
柳依依脸色一僵,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藕粉色罗裙,腰间挂着绿翡翠的佩环。。。。。。
这般打扮放在寻常妇人身上根本算不得艳丽,但对一个丧夫的寡妇来说,已然很是逾矩。
苏又青继续道:“而且,你刚才不是说要跪我么?”
她不等柳依依回话,便再次开口:
“我虽然要跟宋玉泽和离,但和离书还没写,你跪一跪我,也是理当的。”
春雨双手叉腰,适时开口道:
“都说择日不如撞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柳姑娘,你不是要做妾吗?你倒是跪啊!”
“我。。。。。。”柳依依面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地摇摇欲坠。
“够了!”宋玉泽掀帘而出,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苏又青,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羞辱依依?她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你了,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苏又青压下心中的酸涩,微微笑道:“要不,你跟她一起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