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鳄的行进,云海宗弟子们的心神也越绷越紧。
他们忐忑着,焦虑着,却又认真地期盼着。
鲜衣怒马少年郎,既为精锐修士,谁又不想成为那个处变不惊、力挽狂澜的英雄人物呢?
与云海宗弟子们的紧张与亢奋相比,立在骆长青肩上的祁欢欢就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了。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垂眸看向了下方的灵鳄。
正小心翼翼摆动尾巴的灵鳄感觉到那位大人的视线竟是落在了自己身上,顿时背脊都僵硬了起来。
妖兽血脉等级压制的恐怖,人族永远也无法体会。
就拿眼下举例,祁欢欢以部分神魂凝作的分身不过仅有金丹境的修为。
但凭着她纯正的九幽血脉,即便是化神境的妖王,在她跟前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她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下方那头统领灵鳄生不如死。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能让灵鳄们不害怕?
不仅是灵鳄,就连这河里的其他妖兽,也皆恭恭敬敬地待在河底洞穴,不敢跑出来瞎晃悠。
“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只要您开口,小的哪怕肝脑涂地,也一定完成您的交待。”紧张的等待中,统领灵鳄实在忍不住率先表态。
妖兽自有一套特殊的交流方式,人族修士即便能捕捉到波动的变化,也无法得知交谈内容。
祁欢欢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瞧着这御兽门的修士术法拙劣,你们却甘受驱使,是怎么回事?”
她之所以有此一问,倒不是因妖兽被人族修士所驾驭而不满。
弱肉强食,是不存在种族限制的。
同族之间也会相互奴役。
在神陨大陆,还有不少妖兽城池,或吸纳或捕捉许多修士来充当杂役。
她所好奇的是,眼前这个门派实力不咋地,控兽术也是她所见过的最差的一挂,凭什么令得众妖兽服从号令的呢?
统领灵鳄叹息一声,回答道:“因为我们身体之中被下了一道禁制,如果不听话,就会受到惩罚,甚至被抹除。”
原来是这样。
闻言,祁欢欢仔细感应,果然发现那灵鳄的神魂之中嵌着一丝淡淡的黑气。
想来那就是对方口中的禁制了吧。
解决了心中疑问后,祁欢欢又继续闭目养神了。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萍水相逢的,也没义务去帮别人解除困境。
祁欢欢与统领灵鳄之间的交流,旁人自是不得而知。
眼瞧着云海宗队伍平平稳稳地来到了河中心,各方围观修士就有些坐不住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护城河里的灵鳄转了性子了?”
“这位道友未免也太过外行了些,妖兽转性怎么可能?八成是云海宗暗中拿出了什么对策,只是你我看不出其中关窍罢了。”
“言之有理,听闻骆宗主距化神大境仅半步之遥,或许是有着她的威势镇压,所以众妖兽才不敢造次。”
“护短护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咱就是说,云海宗今年还要招收新弟子么?我想给远房的表侄子抢个名额。”
众人在岸上议论得十分热闹,与骆长青立于同一鳄背的接待长老却是沉默不语。
他眉头紧锁,略显浑浊的眼瞳中,藏满了不解。
骆长青就在旁边,他能感应到,前者浑身灵力内敛,并没有干涉这河中之事。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既无人出手干涉,那这河里的妖兽是集体失魂了不成?
想到这里,接待长老暗自掐诀,朝着身后的十头灵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