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关大点忐忑、意外、不解地望着狗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连为什么都没敢问。
狗子对关大点说:“把你这老婆休了吧。”
听到狗子让他休老婆,关大点终于说话了:“为啥?”
凤不等狗子说话,急忙表白,生怕狗子拆散了他们,“我跟大点虽是贫贱夫妻,也是生死相依,他老实厚道,对我从无二心,我对他也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我一辈子也不会负他,他也不会负我!”
“但你这姿色他镇不住。”狗子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周围尽是狼虫虎豹,早晚叼走了你,也咬死了他。”
“对人情世故看得太透了。”小千十分赞叹,自愧不如。
“天才吗,当然不是你能比的。”傻妞说。
很多人认为,狗子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分与她所受的胎教有关。书中记载,狗子真正的祖籍并不在新妻,苏莫施夫妇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狗子的亲生父亲出身于官宦之家,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名士,母亲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才貌双全。夫妻二人琴瑟相合,十分美满。
狗子母亲怀孕时,天天陪着夫君读书。苏子避出场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古书晦涩难懂,需要读出声来,加深记忆,也更有利于理解书中之意。狗子在娘胎里就天天听他爹在肚皮外边读书,很可能从那时就背了不少。
但是狗子从出生第一天,就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劫难。
就在狗子的母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之时,突逢战乱。
当时神州大地上发生了一场很大规模的叛乱,席卷大江南北。叛军所到之处,男的杀,女的奸,孩子掳走,老人活埋……
眼看叛军杀到。狗子的名士父亲只好带着身怀六甲的妻子一路北逃,想进京投靠父亲。北逃不远,遇到了官兵白家军。
白家军,在百姓心目中是岳家军一样的存在,所向披靡,功高盖世。对于普通人来说,平生能有机会一睹白家军风采,可以吹一辈子,子子孙孙可以继承下去世代吹。
白家军在淮河沿线迎战叛军,不料一触即溃,一路北逃,沿路烧杀抢掠,比叛军还过分。
原来你是这样的白家军。
狗子的父母目睹了白家军暴行,藏在一个庄户人家的地窖里才躲过一劫。白家军离去后,狗子的父亲带着妻子继续北逃。
逃至一个叫苗镇的小镇,夫妻俩呼唤苗镇百姓一起逃走。不料苗镇全是白家军的粉丝,完全不信。
夫妻二人从前街转到背街,奔走呼号,挨家挨户敲门,泣血相告,跪求大家逃命,完全失去了一个名士该有的仪态,终于凭实力犯了众怒。
小两口被几十名百姓从车上揪了下来,打了一顿,捆上了要送县衙。
夫妻二人没能唤醒众人,还葬送了自己逃生的机会。
二人还没来及被送去衙门,白家军到了,屠了苗镇。
苗镇数百口人,被白家军全部捕杀,每个人砍掉了一只手,冒充战绩向朝廷邀功。
是不是和紫先锋的遭遇有点像?
王天霸说过,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在睡梦中死去,远比在清醒的时候被凌迟要幸福得多。
既然叫不醒,就让人家去死吧,何苦叫醒人家?所以说,狗子的亲生父母也算咎由自取,说难听点叫活该。
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吹哨人,多半没有好下场,也不值得同情。
屠杀苗镇的白家军首领是一名参将,他亲手杀了狗子的名士父亲。狗子的母亲刚刚十六七岁,虽然身怀六甲,但姿色过于出众,参将不想浪费了。参将正要对狗子的母亲施暴,狗子的母亲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刺进了自己心窝,随名士而去。
参将恼羞成怒,一刀划开了她,从眉心自下,一直到两腿中间。
“哇……”地一声,狗子就这样出世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史上第一例剖腹产,参将的屠刀此刻充当了手术刀。
镇上有一群流浪的野狗。白家军虽然杀了苗镇所有的人,却没杀狗。这个血腥的场面大概超出了这群野狗的认知,一直在躁动不安地狂吠。
参将从狗子母亲身体里托出了狗子,一刀斩断了脐带,把狗子抛向几只野狗。
参将想把狗子喂狗。
群狗争先恐后地扑来,其中一只大黄狗凌空跃起,叼住了狗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