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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二章 在去图尔斯家之前(第1页)

毕司沃斯先生从此之后就无法说出他父亲的房子具体坐落在什么位置,或者达哈里和其他人在哪里挖掘过。他也从来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人找到拉各胡的钱。钱不会太多,因为拉各胡赚得很少。但是那块地里的确蕴含着宝藏。因为这里是特立尼达的南部,而贝布蒂贱卖给达哈里的那块土地后来被发现蕴含着丰富的石油。为此,毕司沃斯先生为《卫报周日特刊》写一篇专题文章时,取的大标题是“罗利的梦想终于成真”。“但是这金子是黑色的。只有土地是黄色的。只有灌木丛是绿色的。”当毕司沃斯先生试图寻找他儿时待过的地方时,他只看见石油钻塔和油污的泵,无休无止地上下摇动着,周围全是红色的“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他外祖父母的房子也不见了,何况茅草土屋被扒倒之后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他那在那不吉利的夜晚被埋掉的脐带,还有不久之后同样被埋掉的第六根手指,都已经化作尘土。水塘已被抽干,整片湿地已变成一座花园城市,里面是白色的木头平房,红色的屋顶,高高的支架上的蓄水池,以及整洁的花园。那个他曾经在里面观察过黑色小鱼的小溪已经被水坝截住,变成了一个水库,而那蜿蜒曲折、变化莫测的河床已被整齐划一的草坪、街道和汽车道代替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毕司沃斯先生出生和早年成长的痕迹。

他在波各迪斯的生活是这样的。

“你多大了,孩子?”加拿大教会学校的老师拉尔一边问,一边用毛发浓密的小手把玩着花名册上面的椭圆形尺子。

毕司沃斯先生耸了耸肩膀,把身体的重心从一只光脚板移到另一只。

“呃,那你们家人希望你上哪一年级?”拉尔已经从一个下等的印度种姓皈依了长老制教派,并因此对所有没有皈依的印度人报以蔑视。蔑视的一个表现就是,他对他们说不成文法的英语。“明天我要你把出生证明带来,你听见了吗?”

“出生证明?”贝布蒂重复着英语单词,“我没有。”

“没有出生证明,哦?”第二天拉尔说,“看起来你们这些人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出生的。”

但他们一致决定了一个讲得通的出生日,拉尔填完了他的注册表,贝布蒂则去找塔拉帮忙。

塔拉带贝布蒂去见一个律师,那个律师的办公室是一间搭在八根不成形状的圆木上的歪歪扭扭的小小木头棚屋。墙上的涂料已经变成了粉末。一块很显然是自制的牌子上写着:F。Z。哥罕尼,诉状律师、产权转让事务律师、宣誓公证人。但是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像牌子上所说的任何角色。他坐在自己棚屋门口一把破烂的厨房用椅上,身子向前倾着,用一根火柴棍剔着牙齿,领带耷拉在身前。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堆着布满灰尘的大书,他身后厨房的桌子上有一张绿色的吸墨水纸,同样落满尘土,纸上有一个极其精巧的金属装置,看上去好像是毕司沃斯先生在去波各迪斯的路上,经过圣约瑟夫广场时见到的旋转木马的玩具版。这个玩具版的旋转木马上挂着两个橡皮印章,印章的正下方是一个带紫色圆点的锡罐。F。Z。哥罕尼其他的办公用品都在他的衬衫口袋里;硬邦邦的口袋里装着钢笔、铅笔、纸张和信封。他必须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他只在集市日和星期三才在波各迪斯的办公室工作;他在图纳普纳、阿里玛、圣约瑟夫和塔卡里瓜还有其他的办公室,在其他的集市日办公。“只要每天给我三四个钱,”他常常这样说,“就足够了,你明白。”

看见三个印度人排成一行穿过排水槽上的厚木板,F。Z。哥罕尼站起来,吐掉火柴棍,用一种愉快的嘲讽语气向他们分别致意。“夫人,夫人,还有小男孩。”他大部分收入来自于印度人,但是作为一个伊斯兰教徒,他并不相信他们。

他们爬上两节楼梯,走进他的办公室。屋子立刻就被塞得满满的。哥罕尼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可以吸引顾客。他拉出桌子后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让客户站在那里。

塔拉开始解释毕司沃斯先生的情况。因为哥罕尼那张极为轻浮的脸上探究的神态,她十分受鼓舞,越来越啰唆。

在塔拉停顿的一个空当,贝布蒂说:“出生证明。”

“哦!”哥罕尼说。他的举止立刻变了。“出生证明。”这是他熟悉的事情。他看上去专业起来,然后说:“书面陈述。什么时候出生的?”

贝布蒂用印地语对塔拉说:“我说不清楚。但是梵学家司特拉姆应该知道。他在穆罕出生后给他占卜过星座。”

“我不知道你从那个人那里了解了什么,贝布蒂。他什么都不懂。”

哥罕尼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他不喜欢印度妇女在公共场合用印地语谈论私密,于是他不耐烦地问:“出生日期?”

“六月八号,”贝布蒂对塔拉说,“肯定没错。”

“好啦,”哥罕尼说,“六月八号。谁能说你不对?”他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拉桌子上的抽屉,左拉右拉,拉了半天才拉开。他拿出一张大幅书写纸,撕成两半,把一半放回抽屉,再左推右推地把抽屉关上。他把另一半放到那张落满尘土的吸墨水纸上,盖上他的印章,准备撰写。“孩子的名字?”

“穆罕。”塔拉说。

毕司沃斯先生羞涩起来。他卷起舌头伸到上嘴唇上,然后试图用舌头触及他圆圆的鼻头。

“姓氏?”哥罕尼问。

“毕司沃斯。”塔拉说。

“很好的印度姓氏。”他又问了一些问题,写在纸上。等他写完,贝布蒂按了手印,塔拉深思熟虑了一阵,才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她的名字。F。Z。哥罕尼又费劲地弄了半天抽屉,拿出另外半张纸,盖上他的印章,写好,然后让每个人都签了名。

毕司沃斯先生这时正头抵着一堵脏乎乎的墙,身子向前倾斜,脚尽力往后蹭着。他小心翼翼地吐着唾沫,试图让他的涎水一直垂到地面上而不中断。

F。Z。哥罕尼挂好他的签印,拿下盖日期的印章。他转动了几个棘齿,在几乎干了的紫色印泥上重重地按了按,再重重地盖到纸上。有两块橡皮掉了下来。“可恶的东西。”他说着,毫不介意地检查了一下。他解释说:“年份总能印好,因为一年只需要转动一下上面的数字。但是日期和月份,咳,你要不时地旋转。”他拿起一条橡皮,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们。“喏,把这些给孩子。让他玩吧。”他用一支钢笔写上日期,又说:“好了,其余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书面陈述是花钱的买卖。印章啊什么的,你们知道的。一共十元。”

贝布蒂在她面纱的打结处摸索着,于是塔拉付了钱。

“还有没有出生证明的孩子吗?”

“三个。”贝布蒂说。

“把他们带来,”哥罕尼说,“把他们都带来。任何一个集市日。下个星期怎么样?你知道,最好马上解决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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