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不时有车辆经过,车灯亮起来的瞬间,乔绒能看到时野高挺的鼻梁和瘦削的下巴,以及漆黑深邃的眉眼,但车辆一过去,她就只能隐隐看到时野的面部轮廓。
明明时野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一下一下地轻轻用手摩挲着她的唇,她却觉得,整个嘴唇都变得又麻又烫的,不止嘴唇,连同之前被时野碰过的地方,都尽数烫了起来。
狭窄的车厢里,气温迅速攀升。
终于,在时野的手指又一次从唇缝划过时,乔绒忍无可忍地启唇,咬住了他的手指。
乔绒含含糊糊道:“时小野,你要亲就亲,别……”
话音未落,时野便把手指从她唇边抽出来,撑住自己重量的手肘一弯,唇便重重地压了上来。
乔绒惦记着怀里的花,刚准备出声提醒,但一张嘴,时野的舌尖便灵活的探了进来……
直到车子开进了市区,乔绒脸上的热度才降下来。
不过等目光触到后座上那束被两人压得七零八落的玫瑰花时,那些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旖旎画面,又迅速从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乔绒伸手拍了拍自己重新滚烫起来的脸,心想:太可怕了,都没做什么就这么可怕,小别胜新婚什么的,果然让人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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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绒一开始本来想直接把时野带去新房看看,但考虑了一下这会的时间,所以最终还是把车子开回了时野在医院附近租的那套房子。
这三个月乔绒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住宿舍,剩下的一半时间住这边,而且知道时野要回来之前,她还特意请了家政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所以不仅家里看着纤尘不染的,就连冰箱里的都堆满了新鲜的食材。
乔绒知道时野有一进门就洗澡的习惯,所以趁着他去浴室洗澡,她便直接进了厨房。厨房里用电饭煲炖着一锅汤,是她之前特意向家政阿姨学的山药排骨汤。她去机场接时野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炖上了,炖了这么久,早就炖得彻底入了味。
她给时野盛了一碗放在清水里凉着,等时野洗完澡出来,温度正合适。
时野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到乔绒捧着碗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把汤碗接了过去。
喝了一口,挑了挑眉,是淡的,像没放盐。
再喝一口,依然淡,唔,确实没放盐。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面不改色地全喝了下去。
乔绒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好不好喝?”
时野点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喝。”
乔绒:“那再喝一碗?”
时野:“……好!”
就当喝水了,反正也渴了。
喝完汤,乔绒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时野反正也睡不着,便满屋子找花瓶,想把那束玫瑰花给养起来。
他没有养花的习惯,找了半天连花瓶的影子也没看到,不过倒是找出了一堆的药瓶、英式茶杯、葡萄酒瓶……
凑合凑合,应该也能用?
乔绒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时野穿着白色的家居服,盘腿坐在米色沙发旁边的地毯上,低头插花的模样。
客厅里的大灯没开,就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温润柔和,带一点点暖黄的色泽,从时野身后倾泻而下,将时野整个人笼罩在光圈里,也将原本就温情的画面晕染得越发温柔,像窗外的夜色。
乔绒走过去,在时野身边坐下,捏起一朵玫瑰花在指尖把玩着,顺便欣赏时野插花。
乔绒之前一直认为插花是女人的事情,但此刻看到那些玫瑰在时野修长白皙的指尖跳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完了,好像又比之前更喜欢了他一点。
时野也没什么花艺,就是简单修剪一下,然后把玫瑰往瓶子里一插,便算完事。所以那么大一束花,依然很快就被整理出来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被压得不成样子的。
时野弯下腰把这些被压坏的花往垃圾桶里捡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它们为什么会被压坏。他下意识地捻了捻指尖,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乔绒唇上的触感,事实上如果当时不是玫瑰花茎上的刺把他戳了一下,他的手指,早就已经顺着乔绒的衣摆钻了进去……
他摇了摇头,迅速甩掉脑海里的旖旎画面,然后把地上的花都捡起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做完之后就听到乔绒问:“我之前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一点儿也不困,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