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出了些状况,虽然有惊无险,但也着实花费了些时间。
回办公室的路上,柏沉故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我的宝贝儿子终于忙完了?”
“嗯,刚下手术。”柏沉故道。
“我生日宴那晚,你睡得好吗?”
母亲的尾音扬起,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盈盈的笑意。
柏沉故眉间微蹙:“距离生日宴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您为什么只问我那天的睡眠状况?”
柏母声音微顿,很快解答了他的疑问:“讲讲道理啊儿子,妈妈是早就想问你,但我联系得到你吗?”
电话两头都静了下来。
柏母“啧”了一声:“还生气呢?不就是趁生日骗你陪我喝了点酒吗?”
“我——”
柏沉故才说了一个字,立刻被母亲滔滔不绝的话音拦下来:“我知道你醉得慢,醒得更慢,更重要的是担心患者有紧急情况,需要你赶回去。
“但妈妈一年就这么一次生日,你又不值班,你们医院是只有你能做手术,离了你就转不动了?”
柏沉故如实否认:“不是。”
“那不就行了。”柏母缓了缓,重新问了一遍,“所以,你歇得好吗?”
“挺好的。”柏沉故答。
“行,那就行。”柏母拖着尾音,“也不早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通话突兀地结束。
柏母双臂环胸,盯着茶杯内的水纹发呆。
她思索了好一阵,才询问站在一旁的管家道:“老许,你确定那天送小沉进的是小寻那间房吗?”
管家肯定地说道:“是的,我是确认时寻进入后才离开的。”
柏母若有所思地拧起眉心:“啧,你说这孩子,到底行不行啊?”
远在医院的柏沉故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喷嚏。
他摘下口罩投掷到垃圾桶里,顺手按下一泵走廊边悬挂的免洗酒精凝胶,边清洗边继续向前走。
路过护士站时,值班的护士叫住了他:“柏医生,您办公室有人在等。”
柏沉故困惑:“什么人?”
护士回忆道:“他没说,但他手里有您的身份证,还说有事和您说,我就让他去您办公室等了。”
柏沉故略显疲惫的双眸倏而抬起:“人什么时候来的?”
“不到八点吧。”护士说。
柏沉故拉起衣袖,看向腕间的手表。
那不就是已经等了近六个小时?
他加快脚步,直奔办公室。
短暂的匆忙终止于眼前的画面。
办公室狭窄的玻璃锁住安宁,清晰地展现着室内的一切。
时寻正窝在办公椅上安静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