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沉地倚在门板上,开口道:“谁啊,走错了吧?”
门口的人停止按动门铃,定声道:“先生您好,酒店检测到您名下的入住积分达到SVIP,这是为您提供的午餐。”
“啊……?”
时寻迷迷糊糊地疑惑着,酒店积分现在都不用会员卡,直接改实名制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他之前在这里住了三个月,积分确实足够高。
门铃声再次响动:“先生?”
时寻默默向门旁的墙边倚靠,打开房门。
工作人员把餐食送到他手里,便静默离开,没有再多嘴。
时寻还是累得厉害,把东西随手一放就又睡死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手机的连声振动才吵醒了他。
他随便抓起手机,贴近耳畔,迟钝的听觉终于迎来清明的声音。
段颂飞问:“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电话那头惊讶地“嚯”了一声:“你这声音,昨晚是叫了多久啊?”
时寻彻底睁开眼。
如果眼刀可以顺着电话线传过去,段颂飞现在估计已经万刀穿心而亡了。
没人理他,段颂飞照样能自说自话:“听见你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成了,有空把‘一日男友’的钱给我结了,这得算你们俩的恋爱经费好吗?”
经段颂飞这么一提醒,时寻才又想起他干得好事,恼火道:“结你个大头鬼。”
段颂飞不乐意了:“嘿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
话说到一半,他觉得不对,便收回话头,转而道:“问你件正事,你是不是和一个叫郑路的人有恩怨啊?我记得你好像是有一次喝多了,和我说过。”
时寻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提这个干什么?”
段颂飞:“这两天总听同事提起这个名,听多了就想顺嘴问问你。”
时寻顿了顿:“北池和津松相隔千里,或许只是重名。”
“也是。”
段颂飞不再问,语气欠欠地提醒他要养好身体。
通话结束,时寻默默垂下眼睫。
过往的恩怨过去那么多年,早已尘封不解,想来除了重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回忆勾起的不悦很快从脑海里抽空,时寻看向手机,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手机里柏沉故的消息还停留在早上,先是问他去哪了,后来是问他失联的原因。
时寻瘪瘪嘴,失联都怪谁啊?
他尝试翻身,只是动了一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也太疼了!!
他暗暗啐了一口罪魁祸首。
这回算是给老王八开了荤,之后怕是只会没完没了,真是要了命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啊!
时寻心如死灰地望向天花板,谁也怨不了。
不过昨天的事倒也是奇怪,他以前也赤。裸地勾过柏沉故,但当时明明就是怎么撩都没反应,这次怎么就痛快应了呢?
时寻努起嘴,认真思索着。
难道真是怕自己胡来给他家里抹黑,决定牺牲自己?还是说他之前的策略是错的,柏沉故就不喜欢黏人的另一半?
时寻想起他看过的一句话,大致意思是说多数人都喜欢自己靠努力获得的事物,对唾手可得的往往不屑一顾,对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