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但却从没听说谁把布帛称为“布皓”,把肾肠称为“肾修”的。
梁武帝小名叫阿练,他的子孙都称练为绢,假如把销炼物称为“销
绢物”,恐怕就违背原意了。还有讳“云”字的,把“纷纭”称为“纷
烟”;有讳“桐”字的,把“梧桐树”称为“白铁树”,这便近似于开玩笑
了。
周公给儿子取名叫伯禽,孔子给儿子取名叫鲤,这类名字的意
义只限于他们儿子自身,自然可以没什么禁忌地使用。至于像卫
侯、魏国公子、楚国太子的名字都叫虮虱,司马相如的小名叫犬子,
王修的小名叫狗子,这就牵连到他们的父辈,在道理上是讲不通
的,古时人们所实行的,正是今人所讥笑的。北方人多有给儿子取
小名为驴驹、小猪的,让儿子自称这样的名字,以及让他的兄弟也
这样叫他,又怎么能忍心呢?前汉有个人叫尹翁归,后汉有个郑翁
归,梁朝也有叫孔翁归的,又有叫顾翁宠的,晋代有人叫许思妣、孟
少孤的,像这样的名字,还是应当避免才好。
现在的人对于避讳,比古代更加讲究。凡是为儿子取的名字,
都应当为孙辈们留些余地,使其不因避父讳而陷于尴尬境地。在
我所亲近熟识的人中,有讳“襄”字、讳“友”字、讳“同”字、讳“清”
字、讳“和”字、讳“禹”字等常用字的,大家聚会的时候,交往疏远一
点的人仓猝之间不知所讳,结果触犯了很多人的家讳,使听者辛酸
悲苦,大家也甚感无聊尴尬。
从前司马长卿因仰慕蔺相如,所以改名为相如。顾元叹仰慕
蔡邕,所以改名为雍。而东汉有朱伥字孙卿、许暹字颜回,梁朝有
人叫庾晏婴、祖孙登,连古人的姓都一起拿来作了自己的名或字,
这也是很鄙俗的事。
从前,刘文饶不忍心辱骂奴仆为畜牲,而现在的一些愚蠢的
人,却以此互相戏骂,还有人指名道姓说谁是小猪小牛的。有识之
士在旁边看到了,还要掩住耳朵(不忍听这肮脏的话),何况那些被
辱骂的人呢?
最近在议曹一起商议百官的品级俸禄之事,有一个显要的权
贵,是一位当代名臣,他的意思嫌所商议的俸禄过于隆厚。北齐有
一两个教士族子弟文学的人,对这位权贵说:“现在天下统一,应为
后代作出典范,岂能还按原来在关中时的那一套办事呢?您一定
是像陶朱公的大儿子一样小气吧!”大家听了一起欢笑,也不因此
而有什么嫌隙。
从前侯霸的儿子,称他的父亲为家公;陈思王曹植称他父亲为
家父,母亲为家母;潘尼称他的祖上为家祖。古人的这些称呼,已
被今人当作笑料了。现在南北风俗,称其祖上和父母亲时,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