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太看郑秀儿一张饱满的鹅蛋脸,笑容甜美,一副旺夫相,心里便已觉十分好感。
她笑呵呵的接过刘氏的话说:“我这个闺女也没啥本事,就性子好点儿,然后嫁得好,她婆母惯着她,既不立啥规矩,也不可着劲儿的使唤,她日子才过得舒心呢!我看你家这位姑娘也是个好性儿的,以后啊铁定也是个福气人儿!”
叶老太听了亲家母的话简直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给他们叶家大大的长脸呢。
文月也觉得她姥姥说话挺厉害,但最重要的是大气,觉得自家闺女被善待了,就可着劲儿的夸她婆家,也算是让郑家知道,叶家可没有磋磨儿媳妇的传统。
刘氏本来刚开始没多想,可看见两位老太太眼睛就没从自家闺女身上移开过,再加上听了两人的话,她忍不住跟大儿媳对视了一眼。
龚氏也是个机灵的,不管叶家是不是她们婆媳想的那样,她总要在长辈面前给自家小姑留个好印象,于是乐呵呵的指着花台边儿和五郎一起玩耍的女儿妞妞说:“不是晚辈自夸,咱家小姑长得好,虽然外面的事儿家里人不让她多做,可家里头里里外外的咱家秀儿操持不少,我们家妞妞还是她一手带大的,对她姑比对我这个娘还亲呢!”
叶老太听了那个高兴,“秀儿真是个能干的姑娘啊,以后谁家娶进了门儿,那肯定是好福气!”
叶老太想这姑嫂关系不错呀,只有这样和气的人家更适合他们叶家,范老太和范氏听了也高兴。
文月见刚才还大大方方的郑秀儿瞬间脸色就红了,多半是听出了些苗头,总归是小姑娘,这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忙跑到她身边儿说:“秀儿姐姐,咱家前主人种了不少花,我带你去看看腊梅和兰花,这几天正开得好呢!”
郑秀儿高兴的跟长辈说了声儿,便跟着文月一起出去了。
文月将她带到一株开得热闹的腊梅树边说:“秀儿姐姐,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郑秀儿将秀气的鼻子往枝丫上一凑,“嗯,好多人用它做香包呢。”
文月殷勤道:“秀儿姐姐要是喜欢,我待会儿叫我哥拿剪刀给你剪一束回去养着。”
郑秀儿却摇摇头笑说:“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花还是开在枝头上才最好看!”
文月点点头,两人说了会儿话,又陪着两个小的玩儿了会儿,村里的几家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男宾都被叶大安他们请去了堂屋,女宾则都到二进的客厅里去了。大家都是庄户人家,东家长西家短的倒也有共同语言,说着说着就熟悉了。
叶大梅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文月去把她要做的菜做上。郑秀儿见她们几人忙,便想主动去帮把手。文月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她就想让未来嫂子感觉自在,别那么拘束客套。
二进院里都是女客,大郎想看看郑秀儿又不好往里走,这下好了,他见妹妹将人带到了后院儿灶房去了,便找着机会,一会儿在灶房外劈劈柴,一会儿往灶房水缸里打打水。
文月看他大哥明明想偷看人家两眼,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都快笑翻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大哥也是有表演天赋的。
不过更让文月吃惊的是,看上去娇滴滴的郑秀儿灶台上的活儿却是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一手精湛的刀工将要切的菜切得又快好,动作利落,厚薄均匀,连叶大梅和高氏都自愧不如,这一看就是在家里经常干家务的样子。
文月做菜味道还行,但论刀工她连高氏她们都不如,在郑秀儿面前更别提了。
于是,她真诚的夸赞道:“秀儿姐姐,你这手切菜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吧,有些做过几年厨子的人都不一定有你这样的功夫!”
郑秀儿眨眨眼俏皮一笑,一点儿没谦虚的说:“那当然呢,我从小到大就把家里做饭的活儿给包揽了,这长年累月也锻炼出来了!”
几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她的不谦虚让人反感,倒是文月就喜欢这种活泼一点儿的。
她摇摇头说:“秀儿姐姐不仅是经常锻炼,肯定还有天赋,不然有些人做了一辈子饭咋也没能练成这样?”
高氏很受伤的说:“丫头,你是在说我吗?”
文月嘿嘿一笑,“那哪儿能呢?伯娘可不仅是做饭,家里家外都一把抓得好手呢!”
惹得旁边儿的文兰几个呵呵直笑。
到了中午客人到齐了,文月只做了东坡肘子,红烧狮子头,大盘鸡,酸菜鱼,其他都交给高氏和叶大梅她们去做了,共做了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道道都分量十足,色香味俱全。
郑秀儿爱下厨,可家里从来不会备着这么齐全的调料,自然也就做不出最好的味道。她觉得叶家不愧是开店的,就是和别人家不一样。
文月看郑秀儿见她们做菜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心想她这位未来大嫂看来是个爱下厨的,想想她家还开着吃食铺子,顿时觉得若这桩姻缘成了倒真是天作之合。
热闹了一天,将客人们送走后,叶家人坐到了一块儿,大家都高兴的说起了郑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