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三位男客,看他们带了那么多下人,个个都不好惹,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多说。
一个身穿紫衣,有些书卷气的年轻男子带头站起来让位,可走出包间门还是忍不住发了句牢骚说道:“算了,太扫兴了,不吃了,我们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我们结账!!”
本来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了结了,哪里知道这个裴照却是个心胸狭窄,心眼儿比针还小的。
他见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冷声说道:“怎么?你说谁扫了你的兴?叫你们给本公子让座,还委屈你们了不成?”
尖嘴猴腮的车夫立马附和道:“可不是,能给我家公子让座,那是你们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还不快滚!”
紫衣男人脸色涨红,很是不服气的回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我们座位都让了,你们不道谢就罢了,竟然还口出恶言侮辱人?”
文月一听,便暗道糟了,这个紫衣男子恐怕是个读书读多了的呆子吧。
果然,裴照立马阴沉着脸说:“本公子今儿正心情不好,你惹谁不好偏要来惹我?”
离裴照最近的一个下人,仿佛早已跟他默契的配合了无数次。以至于自家主子一说完,他便上前抓住紫衣男子衣领往外扔了出去。
“啊!”那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另外两个同伴惊慌的喊道,赶紧跑出去搀扶他。
大厅里的客人见了,有些忙找四郎付钱要离开。
文月气急了,不明原因的大郎也被三郎拉住,不让他冲动。
裴照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大厅外的紫衣男子,然后对自己的手下说:“干得好,再去好好伺候一下他,只要别把人给打死了,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文月忙跑过去拦在中间对裴照说:“这位公子,您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因为不足挂齿的事儿和人影响了心情呢?我让这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人赶紧走,还有这店里的客人都赶紧走,咱们就招待您一人!”
郑村长说的这房子不远,尤老太家在村头,郑村长家靠近村子中心,而看的这栋房子则介于二者之间,文月估摸着走到她家铺子也就十来分钟。
房子虽然都是茅草屋,不过看上去并不算破败,就是外面的院墙有一处塌了个缺口,这个随便想点儿法子就能把缺口给堵上。
郑村长站在院子里说道:“我堂兄家这屋子当初建的时候,两闺女还小,怕以后再生几个儿子不好住了,所以建房的时候就建的宽了一些。没成想到老了,儿子的影儿都没见上,也真是造化弄人。”
他指着屋顶说:“那是前几年还修葺过的,所以住人是肯定没问题的,就是需要打扫打扫。里面很多家伙什我都让族里有需要的就搬走了,所以除了几张破床没啥东西。”
叶大安高兴的点点头:“我觉着挺好,咱们就租下这里吧。”
两人谈着又进里屋看了看,说定后,叶大安直接交了三个月的房租给村长,一共也才六百文。
文月想着把屋子里的蜘蛛网给清理了,先把屋子给打扫打扫。
刘氏想着叶家铺子里忙,正好雪也停了,当下就回家叫上龚氏和郑秀儿带上家里的工具一起来帮忙打扫了。
文月想着屋子里几张床都有些松动,而且已经去世的人躺过始终觉得有些膈应,所以叫叶大安直接去清河村的郑木匠家去订做了几张,人家材料都有现成的,做起来倒也快得很,说是第二天就能拿到。
早上忙活了大半天,刘氏他们几人看到弄得差不多了才离开,叶大安父女俩感激的将几人送出门儿。
文月看着屋里蜘蛛网没了,院子里已经枯萎的杂草也给铲了,一下子就有生气多了。
“爹,你看看,是不是好多了,咱们明天去县城拿药材种子,再添上些生活用品就好了。”
叶大安点点头说:“把火盆儿再放到屋里熏一熏,去去湿气就更好了。”
父女俩过了午时才回铺子,林氏见二人回来了忙说:“小姐,你们回来了,我去给你们端点儿吃的。”
文月搓搓有些红肿的小手,生怕会长冻疮,“林婶儿,你给我端碗骨头汤,再给我拿个卤肉包就行!给我爹来个他喜欢的卤肉饭!”
“好咧,我这就去!”林氏转身进了灶房。
叶大安和文月将就着找个空位坐下准备吃饭,铺子里现在还是有好几桌客人,有大半都吃的汤锅,这雪天儿,果然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