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几人正说着话呢,门外就响起了哭嚎声,吓得五郎一个激灵。文月便叫他去房里找范氏,陪小葡萄玩儿去。
文月和叶老太对视一眼,都暗道坏了,这是泼妇找上门儿了。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叶老太和文月忙走了出去,要闹也到外面闹去。
祖孙两人一走出去就看见一个老妇人颠着一双小脚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圆滚妇人扶着往叶家而来,离叶家大门还有两三百米呢,就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干嚎了!这两人正是刘满仓的娘金大丫,和他奶奶刘老太。
叶家现在的宅子没有离得太近的邻居,不过稍微近点儿的听到刘老太的哭嚎声,都探头探脑的跑出来,看看是出了啥事儿。
刘老太一见文月她们出来了,瞬间擦了擦本就没掉金豆子的眼睛,干瘪的老脸也立刻来了精神。
她指着文月对叶老太道:“老叶家的,你们家是养的狼崽子吗?就快把我孙子给打死喽,现在还躺床上呢!你就不管一管?”
叶老太早听孙女儿提了前因后果,理直气壮的怼回去:“我家孩子可不是随便惹事儿的人,明明是你们家满仓欺负人家更小的,我家五郎和月儿才动手的!”
和刘满仓胖得如出一辙的金大丫听了叶老太的话阴阳怪气的说:“你们倒是说说我家满仓欺负了谁?你老该不会是说江家那个一生下来就克死亲娘的小灾星吧?我儿子可没说错啊!”
文月今天算是深刻的领教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语言刻薄的骂灾星,不就是这些大人平日里言传身教?
叶老爷子和叶大安也听到了屋外的吵闹声,不过两个大男人不好跑出来掺和,只在院子里听听看是什么情况。倒是叶大梅和林氏刚在灶房里看了姚峰的伤,外边就吵起来了,于是都跑了出来。
叶老太觉得金大丫这样说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实在不可理喻,“大丫,你也是当娘的,为孩子积点儿德吧,那江浩的娘本来就体弱多病,哪里是这个孩子克的?你积点儿口德吧!”
刘老太听了不乐意了,对方就差点儿指着自己儿媳妇鼻子骂心黑了,她眼皮儿一撩看了叶大梅一眼,眼里露出抓住小辫子的得意回道:“哎吆,我说老叶家的,那江浩又不是你外孙儿,你咋护得那么起劲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孩子跟你们有啥关系呢?”
文月心想这老家伙说话可真毒,村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叶家和江家的一些过往的,她这样说完全就是在质疑侮辱江大柱和叶大梅之间的关系。
叶大梅听了气急,想跟刘老太理论,却被她娘抓住了手。
叶老太岂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污蔑,她特意提高嗓门儿骂道:“你这个老虔婆,你在主家当丫鬟的时候勾引人家少爷,被吃斋念佛的主母打一顿扔出来的事儿谁不知道啊?你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敢张口就往人身上泼污水?小心死了进拔舌地狱吧!”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窃窃私语,说着关于刘老太的一些传闻。
刘老太被揭了伤疤,踩了痛脚,一张松弛的老脸气得抖了抖就要上前来拉扯叶老太。
金大丫忙拉住她道:“娘,咱们可是来给满仓讨公道的!”
刘老太这才回了点儿理智,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来,她指着文月破口大骂道:“你家狼崽子把我孙儿打得满脸是血,昏迷在床,你们老叶家必须赔十两银子!不赔钱我们刘家可不会这么算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倒抽一口凉气,张口就十两银子,没有啥大花用,只吃饭的话都够一家人用两三年了。
“刘老太,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是打量着人叶家赚了钱跑来讹钱了吧?”马大娘本就离文月家近些,也来跟着村里几个人在看热闹,忍不住开口说了句。
“就是啊,就是啊,这也太多了。。。。。。”其他几个村民也附和道。
刘老太双眼一瞪,“你们知道个屁啊,我家满仓可是被打得满脸是血,昏倒在地啊!可怜满仓他爹也不在,只有我们两个妇道人家跑来讨个公道!”
文月很确定自己打人是知道轻重的,不可能打得人昏迷,她站出来说道:“既然打得那么严重,你们怎么不着急去请大夫?反倒是跑来咱家先哭闹?你当我们叶家傻呀,你说啥就啥?再说,他还把姚峰抓得满脸是伤呢!”
文月递了个眼色给林氏,叫他把姚峰带出来。
这时,叶家二房正好过来了,高氏远远就看见这边人不少,还有吵闹声,她连忙小跑过来。
听了刘老太和文月的话,忙气喘吁吁的说:“刘家婶子,我可听说了,你们家满仓不就是流了点儿鼻血?他哪次流点儿血不晕两下的?上次把人家元宝媳妇儿家的二平给打出血了,自己却先晕了!各位看见过的邻居应该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