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看儿子脸上都走出汗了,拿起手帕给他擦擦额头的汗,“是是是,娘的儿子最能干!”
五郎立刻上前抱着范氏的大腿,一脸孺慕的求表扬:“大……大伯娘,我有……有……!”可是半晌都没能表达清楚。
相处久了,范氏了然的牵起他的手问到:“咱我五郎是不是也有帮忙呀?那咱五郎也能干!有没有扎到手呀?让大伯母看看!”
文月看着五郎乖巧的任由范氏检查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叹。
自从五郎傻了后,李桂花就对这孩子更不怎么上心了。记得直到去年,五岁的五郎和爹娘一起睡时,还时不时睡到半夜就尿在了床上,气得失去耐心的李桂花直打他。
五郎半夜哭声惊动了奶奶和娘,她娘心想叶老太年纪大了,便说她来试着带五郎一段时间。最后在范氏的耐心,细心引导下,孩子总算半夜想尿时知道喊人了。
李桂花见自己的儿子越来越亲近范氏,估计心里不舒服,又把儿子弄到自己房里睡,好在五郎没再尿过床,也就没再半夜挨打。但也架不住白天去滚了一身泥回家照样挨训。
因此,五郎对李桂花其实并不算亲近,他娘走了半月有余居然没怎么念叨,被文月带得倒越发爱说话了。
文月捏捏五郎的脸说:“姐姐今天做好吃的糖炒栗子,五郎你帮姐姐烧火好不好?”
五郎一听好吃的哪有不愿意的,小脑袋点了又点。
“你会做吗?可别糟蹋东西了。”范氏不放心的问,她自己都没亲手做过。
文月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个谎,“会呀,这又不难学,有次跟奶赶集,看见人家卖的人做过,我就记下了!不过咱家里现在没砂砾用,我就换个方法做!”
四郎的嘴馋不比五郎少,“那太好了,我好久没吃糖炒栗子了,上回还是爹给我买的。娘,天还早,我去山脚打猪草了,刚刚栗子、枣子啥的就装满了,我还一根儿草都没割哩!”
范氏嘱咐儿子小心些,便坐下来开始和女儿一起剥掉板栗那层满是毛刺的外壳。
刘根儿被刺得像根弹簧似的弹跳了起来。
文月“啧啧”一声,本来想笑,不过好像觉得过于不厚道,于是抖着肩膀忍得有些辛苦。
倒是四郎真是孩子气,边跳边嚷的笑着喊到:“哈哈哈!活该你,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稍想我堂姐!”
刘根儿气急败坏的抓起那个背蒌就要往文菊身上砸……
文月眼见情况不对,高声喊道:“你敢打她试试看?我能叫我爹和几个哥哥把你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刘根儿手一顿,看着文月冷如冰霜的脸,还真有几分摄人的气势。又想着自己还想把叶文兰那个标志的小娘子娶到手,现在还不好把她妹子给得罪了,于是忍了下来。
“哼!老子今天不跟你们几个穿开档裤的娃计较,免得以后你们到处说老子以大欺小!”说着便扔下背篓,摸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走了。
文菊这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扔下木棍儿喘着粗气。
不想,刘根儿走远了还心有不甘的回头叫骂着,“死丫头,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是你姐夫!到时候再好好调教你!”他嘴里恨恨地嚷着,眼里透着只有文月这个内里是成年人的“芯子”才能看懂的猥琐。
文菊作势要去追,刘根儿吓得撒丫子的跑了,他是怕这个死拼命的丫头了。
文月若所所思的走到文菊面前问:“菊姐姐,这刘家真上门提过亲?”
文菊小脸一垮,十分嫌弃的回到:“也不算正式提亲,是叫王媒婆到了我家来找我娘探了探口风,说什么他家就刘根儿一个独苗,又有那么多良田,以后也没人分家财啥的……
啊呸……也不想想,刘二叔在世时挣下的东西都被母子俩败坏多少了……再说他们那人品和名声,他们怎么好意思来惦记我姐姐……我娘当时就拒绝了,谁知那刘寡妇之后就到处嚼舌根,说我家……说我家……”
刚才还是小辣椒的文菊突然有些哽咽,她想自家若有个兄弟也不会被人嘲笑挖苦,那刘家也不会如比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