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已经很轻了,儿子你再叫,娘也不敢给你上药啦!”
本来今天下午,约了那天给儿子接骨的大夫换药,可刘根儿一痛起来乱骂人家庸医,把老大夫给气跑了,只有她这个老娘亲自上手了。
“你们都走,都走,烦死我了,就让我变成残废,让我自身自灭好了!”刘根儿想起这两天的痛,就忍不住想哭嚎。
太他娘的憋屈了,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
刘寡妇看儿子心情不好,赶紧安慰道:“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只是骨节错位,他给你矫正就好了,好好养着,以后还能恢复正常的。”
“好个屁呀,你儿子都快被人欺负死了,活的这么憋屈还有啥意思呀?”
刘寡妇听罢怒气腾腾的问:“你终于肯承认你是被人打啦?我就说你那天回来怎么脖子上有红勒痕,指头还断了,摔跤咋回摔成这样?
你告诉娘,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伤成这样,你跟我说是谁?我一定找上门闹的他鸡犬不宁!吃了熊心豹子胆呐,敢把我儿子欺负成这样?”
刘寡妇见儿子不说话,想了想问:“难不成又是叶文菊了个死丫头?她上次打了你,我说要找上门儿去,你偏要因为她姐不让我上门儿?
这次她就变本加厉了吧?可她一个女孩儿能把你手折成这样?脖子勒成这样?”
刘寡妇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刘根儿想起那个威胁他不准乱说话的人,烦躁的向他娘吼道:“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对付不了他,有个屁用啊!”
他用手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头看着刘寡妇道:“娘啊,我说你就别天天跟那些没几个银子又没啥本事的臭男人鬼混了!
你要找也找些个有本事的,有啥事儿也好罩着罩着我呀,不然你儿子都被欺负成啥样了也不敢还手?”
刘寡妇难得老脸一红,一个巴掌拍在刘根儿身上:“你这个死孩子,你在说啥呢?让别人听了去,你娘还要不要活啦?”
刘根儿看着刘寡妇,冷哼一声,仿佛在说:“你都活不下去,还有谁能活下去?”
刘寡妇被自己儿子气了个倒仰,气冲冲的出了门。
三郎就当没听见,有时有点儿好胜心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弟弟上进就好。
不一会儿,先后又来了两群看起来像商队的人,四张桌子还有些不够坐,只能站在旁边儿吃。看客人对味道的反应都还挺不错。这下文月就更放心了。
结果刚到午时的样子,东西基本上都卖完了,就大骨汤还剩了点儿。
几人欢欢喜喜的收拾准备回家了。
叶老太夫妻俩一天都惦记着儿孙们出去做生意的事儿,尤其是叶老太,明知回来不了那么早,却已经走出家门张望几次了。
“奶,我们回来啦!”
这活泼明朗的声音,不是自己那个小孙女还有谁?
叶老太扔下缝缝补补的衣服,动作麻利地跳下炕迎了出来。
看到儿孙都喜气洋洋,要卖的东西也空空如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哎呀,都卖完啦?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卖完呐,奶奶,咱们明天可得多加货了!”
“加加加!能卖多少加多少,咱们还怕多干这点活不成。”
于是下午,一家子又是忙忙碌碌起来。剁馅儿剁得碰碰响,炒料炒出嗞嗞声,包包子包得一篮又一篮。
一家子干得热火朝天,人多力量大,竟不知不觉,没多大功夫就把量做足了。这次馅儿和昨天包的一样,不过除了馒头数量没变,其他包子都各做了一百个。
快开晚饭时,叶老太将儿子给的钱袋一抽,一个个铜钱铺在了炕上。
“数钱喽!数钱喽!”四郎又是最积极的一个,一下跳到床上。
“你这个小泼猴,别把奶的炕给弄脏喽!”叶老太拍了下四孙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