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叹口气,“还好,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想着自己一个被休弃之人,又一个人在外面抛头露脸做生意。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听,所以家里买下人也就买了才叔他们一对老夫妻,连个壮年男丁都没有。
这次出了事儿才觉得家里连个壮年男丁都没有,也难怪那些坏蛋想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昨儿又去买了两个下人,是对身体强壮、看起老实本分的年轻夫妻,这家里人气儿一上来了,倒是觉得安全些了!”
叶老太不像文月已经知道了何娘子的家里状况,今日猛然一听,倒是觉得十分诧异。
她觉得何娘子开的铺子虽小,但人实诚,做起生意来不压价,不欺生,人也没啥架子。所以最近这几年大儿媳妇儿的绣品都卖到了红绣坊,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女人,竟是被男人休掉的弃妇?
“是哪个男人这般没眼光?瞎了狗眼哦!”叶老太没忍住,打抱不平的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自己好像管的太宽了!
文月反应过来,忙插话道:“婶子这样也好,多两个人也多些安全感,那些个小摸小偷的人也惯爱柿子挑软的捏呢。”
何娘子看出来文月这小丫头是特意岔开话头,她倒不觉得叶老太多事儿,人家老太太也是出于好心,只是她也不想旧事再提。
几人又闲聊了会儿,何娘子便起身要走。
“咋这么快就走,你第一次来婶子这儿,咋说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啊!”叶老太想留住人。
“婶子,你帮我跟叶家大哥道个谢,我铺子上只有个小伙计,我也不太放心铺子上,今儿就先走了,空了我还来!”何娘子谢意已到,她一个妇人家也不好专门找叶大安道谢,能当着他家人的面儿道谢,也算表达她的谢意了。
叶老太和文月见留不住她,便亲自送她。
叶大康想着来者是客,便让才叔在外面儿大厅坐,也给他倒了杯粗茶。
才叔见主人出来,忙起身去外面牵马车。
叶老太见才叔头上还有伤,背也有些佝偻了,忙说:“要不我叫咱家大康送送你们,这样安全些?”
何娘子不好意地说:“那咋行?你们铺子忙着呢,不用了婶子,那帮人被送进县衙了,没人再盯着我了。”
见她确实不用送,叶老太和文月将人送出去,看着马车渐渐离开才去忙活儿了!
这时大厅里有零星几个用早饭的客人,他二叔正在张罗。
文月望了望县城方向,看见一个老头架着一辆马车正往这边儿来,看那车子有些眼熟。等到里面的人掀开帘子往外探头,她立马高兴的跑过去。
“婶子!婶子!”文月向她招招手!
何娘子也看见了她,一脸高兴的向她挥手。
等到马车一停,何娘子立马下了车。
“月儿,你家铺子还挺好找啊,我叫才叔沿着官道走过来就找到了!”何娘子比起前几日受惊吓的憔悴,今儿精神好多了,穿了身儿姜黄色的绣花长袄裙,既端庄又活力。
文月知道她为何而来了,上次送她回红绣坊,两人闲聊间谈到她家在清河村儿管道边儿建了个铺子,这次来恐怕是为上次的事情过来道谢。
“婶子,你快进来坐!”文月把她往屋里迎。
“等等,婶子给你们带了点儿东西过来。”
何娘子叫车夫将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叶大康本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但听文月热络的打招呼,像熟人,忙走了过来。
文月见他来过来喊道:“二叔,你来得正好,快帮忙搬一下东西。”
“好咧,来啦!”叶大康伸手接过酒坛和好几个油包纸包的东西。
何娘子听文月叫叶大康二叔,便细细看了他一眼,确实两兄弟有些相似处。
“婶子,走,咱们进去说话。”
文月将人带到雅间儿,叶老太正好也从灶房出来跟了过来。
“哟,这不是红绣坊的何娘子吗?”叶老太吃惊的说:“大康说咱家来了客人,叫我来待客,我是万万没想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