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带着五郎返回马车时看到车上一筐子菜自然知道是咋回事儿,她也不怕五郎小孩子一个,只问文月:“弄这么多菜干啥?你该不会是想送人吧?”
文月点点头:“对啊,待会儿送给胡叔他们吧,就说是咱家在路上遇到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庄子出产的,我们看着稀罕就买了些呀!”
叶大安掀开帘子看了看说:“我看行,就这么办吧!”
叶大安先将马车驾到二郎的书院门口,叫门童帮忙叫了下二郎。
不一会儿,二郎出来了,神采奕奕的俊秀少年抱起五郎颠了颠说:“你个小子,长胖又长高了啊!”
文月哈哈一笑,“咱五郎看来是真长高长胖了,昨天秀儿姐姐也这么说,我们天天看见还不觉得呢!”
二郎对着车里坐着的范氏道:“娘,你和妹妹他们先等等我,我和爹把先生的节礼送进去就出来!”
“行,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范氏怕把小葡萄给冻着,把她伸出来的小手给裹进小被子里去。
等了会儿,叶大安和二郎出来了,一家子这才坐着车去胡大海的酒铺去送节礼,结果问了铺子里的伙计胡大海没在铺子里,也没在县城的府邸,而是今儿一早就回了胡家村了,估摸着明天会再来县城。
叶大安试探着打听了下胡县尉,伙计告诉他本来今儿腊月二十三小年,衙门里往年就封印休假了,可出了裴县令的事儿,导致衙门里都还在忙活着。不过其他再多的,小伙计也就不知道了。
最后,叶大安只好将送的年礼交给小伙计,让他明天转交给胡大海。
看着快午时了,叶大安带着一家子说去面馆吃点儿东西再回家。于是几人便去小巷子里找了家面馆儿,一看就是夫妻店。
老板娘一见着叶家一行人,立马高兴的招呼道:“几位客官快进来坐,不知几位想吃哪种呢?咱们这儿素面、杂酱面、鸡蛋面都有呢!”
文月只想说她好想吃牛肉面啊,可惜这里牛肉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每人给咱们来份儿杂酱面吧!”叶大安道。
“好咧,几位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说完,就向着里面厨房的人喊。
一家子找了个宽松一点儿的位置坐着,店上还有一个穿着像读书人的模样及另一对年轻男子靠里面坐着。
一行人刚坐下不久,就有一批衙役经过,看样子匆匆忙忙。
里面桌那个吃着面的年轻男人便对同桌的人说:“这衙门的人这两天可是闹翻天了啊,那狗县令家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文月想多打听点儿消息,可她一个孩子怎么好问,忙向叶大安使眼色。
叶大安自己也想知道,于是装作毫不知情的问:“不好意思啊,咱乡下人,今儿来县城听到好像到处都在讨论裴家的事儿,请问那裴县令家是出了啥事儿吗?”
被问的青衣男子还没开口,那读书人便义愤填膺道:“什么县令?那是个残害无辜,伤风败俗的狗官。枉他还是个读书人,是一方父母官,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虽然裴县令害死的人都是新买的奴婢,奴婢生死由主子做主,可正常人都会觉得姓裴的恶毒变态。
青衣男子也忙附和道:“可不是,干了这种不要脸的恶事,难怪他儿子也失踪了,我看啊就是人家说的那些被害死的姑娘鬼魂回来将那恶少给带走了!”
读书男子摇摇头不赞同,“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可能。。。。。。”
那青衣男子也不依,不等对方说完便反驳他,“不是这样,那是咋样?我可都听说了,昨晚上那恶少可是好好儿的被人送回了府邸的,那么多下人都能作证,如果不是神秘的力量,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
老板娘听着八卦也来劲儿了,忙说:“就是呀,不然为啥那狗官刚把自己给药死了,他儿子就失踪了?大家都传是那些被害死的姑娘回来找人报仇了。弄死狗官还不解气,还要把儿子也带走,让他们裴家断子绝孙呢!不然为啥他家的女人没事儿,就他们死的死,不见的不见!”
于是,本来是叶家人想打听消息的,结果变成了另外几人对裴照的失踪争论不休。
若是平时,这些普通百姓肯定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谈论官家的事儿,可现在那裴家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谁不是说起就要骂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