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带着卢方徐庆韩彰白玉堂进了柳家庄,众人就完完全全怔住了。或者说,惊得呆住了。柳家庄哭声四起,路上遇到了几个庄客,全是泪流满面,如丧考妣。柳家庄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预感到了恐慌,他们悬着一颗心,匆匆去了柳无眠的宅院,未曾进门,就先听到了一片痛哭声。慌慌地进了院子,只见一口敞开的棺材,已经停置在院中,一群人号啕大哭,跪在院子里。
众人的心就倏地沉了下去,他们已经确确实实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死人了!即使是初来乍到的陌生人,也能从这痛哭流涕的场面看出,死者绝非是一个寻常之人,而是一个重要人物。
死者,是一个谁也愿意让他死去的人。
他就是柳无眠。他已经被装入了棺材。
徐庆第一个扑上去了,他扶着棺材大放悲声:“柳庄主啊……”
人们听得心酸,是呀!徐庆与柳无眠,本来就是一对极好的朋友,只因为渔界的事情,二人才反目成仇。人死为大,徐庆与柳无眠的恩怨,便也会云消雾散了。
柳青的脸上毫无血色了,他扶着棺材,怔怔地看着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柳无眠,他突然狼一般尖利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没有人回答。
柳青更尖利地吼起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人群中走出了柳青的妹妹柳燕,已经似泪人一般的柳燕恨恨地说道:“哥呀,你就不要再吼了!如果我们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还会像木头一般立在这里吗?”
柳青听得愣怔。
柳燕又涩涩地说道:“庄主下午要我找你回来,他要你与徐庄主几个去吴家庄,他惦记着几天后的棋仙棋圣的对决。他要你保护好上岛棋士们的安全。”
柳青点了点头,便扑在了棺材上,放声哭起来。
白玉堂一直木木地站在院子里,他感到满院子的痛哭声,像刀子一般在心头搅动。他呆站了许久,走过来,低声对卢方说道:“卢兄,我到庄外等你们。”
卢方狐疑道:“白义士,你……”
白玉堂点头:“一会儿我们在外边汇合吧。”
白玉堂刚要转身,柳燕走过来:“白义士,我们庄主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这里替他向您道歉了。我们都看得出,他有许多难言之隐呢。”
白玉堂叹道:“柳姑娘,你不必多讲了,其实,我与柳庄主并没有什么过节。换句话说,即使我对柳无眠有些猜忌,但我仍然记住了我与柳庄主一见如故的友谊。俗话讲,人去为大。柳庄主已经去了,我们什么都不要讲了,不仅是我,柳庄主与江湖中人的所有的不快,也都应该一了百了呀!姑娘,我说的是么?”
柳燕点头:“白义士说的是,我们谢过了。”
白玉堂转身走出院子。
卢方枯木似的站了一刻,他便与韩彰蒋平耳语了几句,韩彰便走到棺材前,韩彰叹息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徐庆与柳青,二人站了起来。韩彰皱眉说道:“二位,柳庄主治丧的事情必定要隆重置办。只是眼下,我们现在应该去一趟吴家庄了。棋士们的安排,都是柳庄主一手安排的。我们不可再出差错,那么,就会让柳庄主九泉之下不安心呢。再则,我想过,莫天愁或许已经到了。柳青兄弟呀,你且留在这里,料理庄主的后事。我们几个先去吴家庄看看,如何?”
柳青点点头:“韩兄讲的极是。”
卢方就向柳青拱手:“那我们先自去了。”
四个人便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