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深夜……是奴才发现殿下应是担心军务泄露,不喜奴才与萧大人来往过近,所以才趁着殿下睡着了才前去。”叶时雨深吸一口气,“欺瞒殿下奴才罪无可恕!”
言罢,他猛地一抬头准备狠狠磕在地上,却在几乎触地的瞬间被一只大手拦住。
“不要命了吗,本就不聪明,若磕下去便要更傻了。”
语气虽是恶狠狠,可这话一听便知高靖南已信了八九分,叶时雨心里仍突突的,后怕不已,幸而为了谨慎起见,他真的让萧念亭替他当了扳指,特意在此次见面时拿着,若没这个那便是如何也说不清了。
高靖南看着依旧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叶时雨,冷笑道,
“你觉得我是因为怕泄露了军务才不喜你与萧念亭亲近?”
只见眼前的人闻言疑惑地抬起头,满脸都是“不然呢”的神色,高靖南一口气噎在喉中,更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自胸中燃起,
“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没有心!”
“我们这种人……”叶时雨神色黯了黯,“本也不是什么完人。”
“从明日起不许踏出这个门,好好想想为什么!”
高靖南拂袖而去,门哐地一声被甩上,荡起了一阵薄薄的尘土,跪在地上的叶时雨呛咳了两声,起身将脸上的眼泪擦了个干净,面上不见了刚才的惊惧与仓皇。
他知道这关过了,即便高靖南看似勃然大怒地将他禁足,但那怒火并非冲着他而来,倒更像是懊恼自己一般。
若说先前叶时雨只觉得那些流言是无稽之谈,但中秋夜那件事之后,他再懵懂也明白了几分,自己这算是“恃宠而骄”?
叶时雨觉得这词甚为不妥,但却多了几分底气,禁足便禁足了罢,殿下那边萧大人自会联络,倒是能趁这机会休息一下,不必忙前忙后地侍奉高靖南了。
叶时雨虽不得出门,可每日的饭菜都由竹喧直接送来,过的反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只是这菜色不是平日里下人们的份例,倒像是高靖南膳食里拨出来的。
叶时雨对着铜镜捏了捏自己的脸,几日下来似乎都吃胖了些,门口又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他低低叹了一声,这整日的不动弹,早饭都还没下去,午饭便来了。
竹喧将饭菜摆了,站在旁边盯着他,
“竹喧,将门关上,你陪我一起吃了吧。”
竹喧一惊,连忙摆手道,
“殿下让我盯着你吃完,若是知道我吃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叶时雨端起碗,艰难地往嘴里送,余光瞄见竹喧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
“是有什么事?”
“唉!”竹喧重重地叹了一声,一脸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的表情,
“叶公公,你是不知道,最近那个狐狸精日日缠着殿下,殿下竟也不拒绝。”
“狐狸精?”叶时雨奇道,“谁是狐狸精。”
“还能有谁。”竹喧愤愤不平道,“不就是那个西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