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再次看到宁妍旎,看着躺在榻上安静的她时,他也看到了油灯之下,他投在她身上的那片暗影。
想起宁妍旎在他身下的那般抗拒,他的心里便开始厌恨。
他很想狠狠地要她,就像前几日她在他榻上那般,他已是知道他的谷欠望,和他的浓烈想占有。
她明明就应该是她的。
但他又想索性直接一把掐死她,他对她的谷欠望让他有些无法理解,亦不能接受。
她这样的女子,能屈身在太子身下,却在和他亲近的时候那般拒绝。她若是死了,他内心的躁动和肆虐也就将随之终结。
那时他本来就应该把他的手放上她的脖颈上去的,但最后他却覆上了她的身子。
不就个女子罢了,他怎么会让她影响到他毫分。
“若是有件东西,我很想得到,又很想直接毁掉,应当如何?”宁子韫阴翳着声。
今日的宁子韫较往日更是不同了些,余还景打量起了宁子韫。除却脸上有淡化了的指痕,他到底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只是宁子韫是权重的皇子,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无论他现在说的是皇位,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怒而毁之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余还景斟酌了一下,说了他自己觉得尚可行的做法,“那四皇子不如先得之。自己没得到的东西往往都想毁掉,但是得到了之后,四皇子兴许就并不想毁掉了。”
是的,先得到。
得到了之后,再说。
宁子韫缓了缓,好半响的沉默之后,他又重新拿起了书案上的那册书卷。
作者有话说:
?
此次的秋猎就准备回程了。
原本十数日的秋猎,因着围场的乱兽和刺客滋扰,太子便下了令提前回都去。
秋猎随护出城的四千禁卫军,归去时只余下一半不到,还有少些的勋贵大臣罹难在那次的秋猎围杀当中,不知道皇上到时知道了是作何他想。
来时看过的风景,去时大抵也差不多。
不知是大家失了些兴致,还是太子和四皇子这些身份尊贵的人都正伤着,大家都不好出来打马吆喝。
以至于回去盛都的路上比来时都安静了许多,多数人面上的神色还很是严肃。
宁妍旎心底里也有些担惊受怕。
本是丹桂飘香的时节景致,宁妍旎仪仗的辇车之上,回城时反而也将车驾上的幔帘都打了下去。
宁妍旎坐在其中,照常裹在披风里头,烘着个红泥小炭炉,兜帽裹着的小脸比出城时透白了不少。
这次途中,太子换了位钟姓的太医随驾在她仪仗辇车之后。
宁妍旎虽是心口和小腹不舒服,但看着这位钟太医,总难免想起了徐太医死前的那副模样,于是就完全不想与这太医有多的交谈。
至于杭实拿过来的药方,宁妍旎更是看都未看一眼。
宁妍旎忍着辇车之上的晕闷,抿了两口季经彦送来的热酒,然后她就裹着披风在辇车上半躺卧着。
十月的秋景没有春柳夏飞花的生机,只有愈来愈凉息的风拂刮着,秋风迎面打在脸上激得人难免更生出些乏倦。
行途带过的风偶有掀起宁妍旎辇车上的幔帘一角。
她卧在里头正暖着,腰腹以下披盖了条厚蜀褥,腰窝处还塞了个汤婆子祛寒。被这一角掀开的风打在脸上,这长时舟车的困顿顷刻间就被这清冽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