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待人的态度,是职责所在,与自身情感无关。
可是,他对五公主的态度……他自己知道么?
不,态度没有错,他在恪守礼教。
恪守……礼教。
那,本心呢?
五公主又不上学了。
她想一出是一出,宫人们早就见怪不怪。
原因?
五公主高兴,需要什么原因?
她不来,摄政王自然也不来,第一排空荡荡的放在那里,硬是没有人敢坐。
晓栩是想为别人提供机会,只不过能不能把握机会,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更何况,当事人明显在状况外。
殊若平静的眸子凝在君御泠身上。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视线移到门口。
他心不在焉。
旁人察觉不出,殊若却很能了解。
就如同小时候,她小心翼翼观察月和一般,任何一个细致的表情神态,她都能第一时间捕捉。
殊若敛了眸色,捻了捻衣袖。
若是母上大人动手,算计的便是所有人,事无巨细,一分一毫都不会错过。
机会?
从来没有。
这是一个陷阱。
可是,就算知道是陷阱,也必须跳啊。
下了课,殊若一改温和的态度,一手擒住国师的手腕,坚定的看着他。
君御泠淡然回视,丝毫不见慌乱,“大公主有何指教?”
殊若向他靠近些,闻到男人身上清浅的墨香,一时怔然。
月和身上的茶香。
君御泠不爱书。
月和不爱茶。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
因为,他们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殊若再次凝神,微微一笑,“五皇妹每日与先生叨扰,不知先生府上是否有绝世佳肴,可否容千希品尝一二。”
习惯了五公主的直接,这种打着弯包着皮的说话方式,反而让君御泠感觉违和。
君御泠手腕一动,挣脱了殊若的牵制,又后退一步,“大公主,臣府上只有清粥小菜,不敢委屈公主。容臣先行一步。”
殊若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母上大人会用那样的形象攻略这个人。
任何温和的方式,在这个男人身上,都如同石沉大海,寻不到踪迹。
只有像那位那样,直接开山分海,挖出他深埋的心,然后一笔一笔任由自己雕刻。
殊若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冷凝,“先生,莫非在你眼中,只有五公主是特别的。你怕委屈了本宫,便不怕……委屈了五公主?还是说,你们已经如此……你我不分了?”
君御泠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