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抬头望着,就见一道布条慢慢的从横梁上放了下来,里面裹着二傻,二傻乖乖的躺在摇篮里。薛意浓忙过去抱起她,安抚‘受惊’的女儿,一面十分不满道:“小姨子你就算想跟二傻说话,也不能不声不响的抱走她。”
“您怎么不说,您自己不经心。幸好我是自己人,不然我家二傻可就这样丢了。”
薛意浓承认她说的对,但是不跟她说一声,就让女儿消失,这也不是什么好行为。薛意浓将摇篮车拉到床边,尽量离徐疏桐近一点儿。
大家伙忙了一阵,知道公主找到了,也就放心了。
知秋苑。
肖芳抱着肖公举,将她裹的更温暖一些。看着夜色渐渐变黑,她哄着肖公举休息,口里喃喃道:“公举,你父皇今天不会来看你了。”
以前薛意浓每天都要来这里一趟,徐疏桐生了孩子后,很少来了,孩子每天都在盼,但她却不见踪影。
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她们好,为什么要做出百般怜惜的样子,让她们都误以为,这是终生依靠。她知道不该怨的,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薛意浓对她的孩子好,她不会没有感觉。稍稍的对薛意浓也有了一些不同,肖芳长吁短叹,抱紧了肖公举,轻拍着她的背。
知更从外面进来,报告道:“娘娘,皇上今天不来了。”
“我知道。”
看着她十分惆怅的样子,知更道:“奴婢打听过了,皇上最近在忙年关的事,所以抽不出时间来,就连那边都很少去。”她指的当然是徐疏桐,这样说不过是安慰肖芳。
肖芳明白。她道:“我知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公举还小,又那样黏他,我怕她会成天盼着,我看着也伤心。”
知更不再言语,有些话,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她何必说的太明白,娘娘自己也知道的,那些话只好用来骗她自己罢了。
门外,林红莲站着,听见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失落的转身而去。待走的远了,才跑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肖芳不喜欢她,可是心里难免会有一些念头,也许自己待人家好,人家会明白的,会感动,会相爱。但是,她错了。有些人,你就算期待一万遍,为她出生入死,她也不是你的。
林红莲回去后,靠着门,默默流泪。
喜欢一个人,想要被喜欢,为什么这么难?她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坛小药酒,借酒浇愁,喝了半天,约有七八分醉,要如厕,推门出去找茅房,醉不择路,早就走岔了道也不晓得,见四处黑漆漆,无人来往,解下裤子小解,嘴里还不忘哭诉,“我怎么就不好了,怎么就不喜欢我,我不就是穷点儿,我一个女人,我在这样的世道里我容易么,我不靠爹,我不靠妈,我靠我自己,是,你们都喜欢皇上,皇上长得好,有权有势,可是天底下就只有一个皇上,难道除了皇上,别人就不配被人喜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跟我似的,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高贵,我就低贱,我就要俯首称臣……”
小解完了,拉好裤子就要走,撞在一个人身上,黑黢黢的看不见面貌,林红莲吓的没出息的趴下了。跪在地上念神念佛。
余时友只觉得好笑,这个林太医还真是胆小,可说她胆小,胆子又特别的肥,竟然好意思在梅花林里偷偷的小解。
只是刚才有些话入了耳,有些不可置信。见林红莲这等模样,又浑身酒气,知道她喝醉了,胡言乱语,不过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说的莫不是真是?
余时友有心一试。假装天上神佛,道:“你可是叫林红莲,在太医院里供职?”
“是是。”
“本座有话问你,你要是实说,饶你,不说实话,打入拔舌地狱。”
林红莲早被吓的魂不附体,还有什么好想,脑袋里也乱哄哄的,道:“神仙快说,民女不说假话。”
“你说皇上是女子,这可当真?”
“嗯,当真。”
余时友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恐,这个秘密她竟然轻而易举的知道了,若是传扬出去,只怕闹的天下大乱,但有些事她也想问清楚,也许是出于好奇之心,“那她怎么会和徐贵嫔在一起,而且她们还有个孩子。”
“她们,相互喜欢呗,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嘘,这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皇上会杀我灭口的。”
余时友紧紧握住了手心里的帕子,天哪!皇上是女人就算了,还跟徐疏桐是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她道:“你放心,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孩子呢?”
“不知道。”
“这样做,不对吧,两个女人怎么可以……”
说到关键处,林红莲反驳了,“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是女人就不行了,凭什么,你们这些神仙也够道貌岸然的,什么阴阳调和,就是人间大道,不和你们一样,就说是歪门邪道,我不服气,我喜欢我的,又没有碍着你们什么事,我就要小拇指盖儿一样大的幸福,你们就不愿意,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小气,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有,而我总是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为什么我的喜欢总是那么的卑微……”林红莲心不平,她愤怒,她要吼出来,心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