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弦福了一福,“多谢公公。”小豆子宣旨完了,又去皇后那边跑了一趟。只说贺思弦暂时得了自由,哪怕一天也是好的,立马叫牡丹、芍药过来为她装扮,“时候不早了,你们动作快一点儿。”
这么多日子不出去,这次见到皇上一定要想办法求得宽恕,这次机会要好好把握。尽管对薛意浓十分不满,对徐疏桐更是恨之入骨,那个女人已经先她一步,升了容华。
她这里咬牙切齿着,外头就有宫女匆匆忙忙的进门,被贺思弦骂了一通。
“什么事急急躁躁的,一点儿稳当都没有。”
那宫女被她骂的也十分委屈,小声道:“是,美人教训的是。”
“到底是什么事?”
“回美人的话,皇上升肖美人为肖容华,所有赏赐与徐容华相同。”
贺思弦的脸本还如一波春水,才一句话就把她的好心情毁的七七八八了,薛意浓这是故意在气她吗?
肖美人那女人文文静静的,也不怎么扎眼,怎么一下子入了皇上的眼,前儿李彤还有些消息,这几天到安静了。
贺思弦想着的时候,手里用了劲,一根簪子就被她给捏断了。
这些女人,真是会找着机会往上爬。不过不要紧,她现在出来了,哪怕只有一天,她也要给她们些苦头吃。
尤其是徐疏桐。
闻的宫内女眷要去灵泉寺祈福,徐疏桐也不能免,况且她心里明白,她若不去,这场戏还有什么好唱。
素闻灵泉寺求子最灵,远近妇人趋之若鹜。而太后此举,意在嘲讽她无子吗?
徐疏桐打扮停当,轿子早已到了。正要低头入内,却见秋瓷跑过来,手挥舞着,要她停住。
徐疏桐站着等她跑过来,秋瓷言简意赅,“小主,肖美人升容华,贺美人也得了太后的恩赏,能随驾出宫。”
对于第一件事,徐疏桐并不意外,因为她很快就明白过薛意浓的意思,不但要解决子嗣问题,还要给她竖立一个挡箭牌,那人也算十分有心了。
大家都升了,想来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总觉得不过是先后问题。
太后急一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贺美人禁足不足两月,再过四个月,其余人都升到妃子了,这贺思弦还是个美人,不是矮别人一截,是很多很多,有时候距离是可以弥补的,有时候距离就算费了吃奶的劲儿也弥补不上。
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徐疏桐只是笑了笑,“这样好的天气,又和着这样的事情,人多才热闹嘛!”她并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回存惜跟着出去,有秋瓷守屋,若下回还有这等好事,自然要换一换的,大家都憋坏了。徐疏桐上了轿子。
太后的轿子早就出了宫门,与贺太后她们一起碰了头,两个姐妹见面,彼此寒暄在所难免。太后见妹妹言语支吾,脸色也不大好,眼睛往身后那一群花红柳绿的小妖精身上看去,哀叹了一声,安慰道:“妹妹还要放宽心才好,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你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羡慕过,嫉妒过,就连哀家曾经也是羡慕过你呢!”她虽贵为太后,可是经历过的事,曾经的那些敌人,可真是不少,哪里有自己的妹妹这样省心,肃晋皇府就这一位,“这次是你自己要为太上皇纳妃的,怎么反而闷闷不乐。”
她也知道的,是自己愿意的,可是心里头难免有些堵塞。薛定山这些日子都泡在这些小年轻身上,两人不过白说几句客套话,比以前生疏许多,她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以前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落寞。
“姐姐,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对和错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做了,就是做了。好坏对错都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只要太上皇欢喜就好,给皇上添几个弟妹,省的他孤单。”
只要讨某些人开心即可,那些小年轻再美,到了最后,待在他们身边的永远是自己就可以了!
贺太后被宽慰的,勉强展颜,“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己太勉强自己了,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领着一群人上了轿子,御林军早排开了一路,为宫里的主子们开道。
宫女、太监挤挤压压的排了几条街,前头都走出好远了,后面还没来得及跟上。
跟随来的人,别人还可。独李彤出来,整个人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小鸟似的,掀开帘子,到处东张西望,不断的与人招呼。
百姓里有认得她的,大声叫道:“李小姐。”还有将军府里的丫头,见到她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要过来与她说句话,可是路边都被御林军给挡住了,人不得过去。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高喊几句。
剪水看了李彤一眼,提醒道:“小主,您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您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府的小姐,而是皇上的妃子了。”
“剪水,你不要总是那么严肃好不好?难得出来玩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说句话。”李彤可怜兮兮,她最近被剪水给折磨惨了,天天数佛米,剪水说这是要她开窍,从小事上修炼自己。
她又不要出家做尼姑,念什么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