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家都提前过来,想要窥一窥薛意浓的动静。而且手里都准备了些小吃食,趁着彼此不注意,先往嘴里咬两口。
显然,大家都打着最坏的打算。皇上从没下过厨房,她做的东西要是能好吃,那才叫有鬼。
太后、太上皇、贺太后三人过来后,大家略有收敛。彼此见过,坐等薛意浓上菜。
今日薛意浓是格外忙碌,先从厨房里过来看了下,安排众人坐下,上首的位置留给了三位长辈,左右安排了余时友等人。
大家看她兴致不错,不好意思让她别做。
薛意浓笑道:“大家再等等,马上就上菜。”她这一转身去,却有几个熟菜上了,切好的牛肉,肴肉,皮蛋,水煮的花生米,醋溜的黄瓜,上面还撒了雪白的蒜泥。
是有一股子的香味飘出来,但他们都是谨慎惯的人,坚决不做第一个吃菜的。大家彼此用眼神看着,那意思很明显:吃啊,你们到是吃啊。
谁胆子那么大,他们怕中看不中吃,万一里面盐糖不分,或者掉进盐罐头里,那怎么办?
太后略犹豫,拿着筷子左看看右看看,“哀家年纪大了,这些东西好像嚼不动。”她放下了筷子,没人肯先动手。
李彤见之,告了一声罪,道:“还是臣妾来吧,臣妾也饿了。”她这刚举起筷子,又有一盘新菜上来,却是大肠炒青椒,她直接找了热气腾腾的菜吃。
从她夹菜开始到放进嘴里,在众人眼里那全部都是慢动作,李彤嚼啊嚼啊,对众人来说,那时间就像牛皮糖,一分钟能掰成两分钟花。终于她嚼完了,咽下了,太后紧张的问道:“味道如何呀?”
“回太后的话。”李彤展现笑容,“好吃!”
“哦,既然好吃,那大家就吃点儿?”
众人慢吞吞的动起了筷子,觉得还是不错,他们这些人里,有几个真正做过饭的,只不过一个个嘴巴都被养刁了也是有的。
大家吃了,还有东西喝。白酒,水果汁,酒很常见,薛定山一人倒了一小杯子独饮,但水果汁可不多见,都被捣烂了,磨出细腻黏稠的汁水,大家一喝,觉得还挺稀奇。
“这不是酒吧?”
薛意浓刚好过来,见有人问,便回道:“不是不是,多喝这个对身体好。孕妇就不要喝酒了。”之后又上了许多菜,像是枸杞炖鲫鱼,荷花豆腐汤,青椒炒豆角,板栗炖鸡,天麻苓菇汤,木耳炒红萝卜,数不胜数。
大家看的眼睛花了。
薛定山咂了一口老酒,招呼薛意浓坐下来。“意浓你也坐下来,别再忙了,这里够吃了。”薛意浓并不推辞,在余时友对面坐下,她的下首是徐疏桐。
徐疏桐在下面拉了拉薛意浓的衣摆,薛意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徐疏桐的目光在看下面,薛意浓低头一看,却是徐疏桐给她竖大拇指点赞。
薛意浓呵呵一笑,动了筷子。薛定山硬要她陪几杯,一个人喝着没意思。
贺太后劝了几次,“您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
薛定山虽然感受到了那份好意,但还是皱了眉道:“我知道,你少说两句,不过喝了一小杯,我以前喝两斤都没事儿。”
贺太后想说你现在不比从前了,可是又怕坏了薛定山的面子,这里都是小辈,便不说了。
薛意浓见机相问,“父皇的身体不大好么?”
“也没什么事,你母后大惊小怪。”
贺太后忍不住说了几句,“臣妾哪里大惊小怪了,太医不都说了,要好好休息将养着。”
“他们,哼,就会夸大事实。”薛定山有些逞强的说道,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年龄越大,越扛不住,尽管不服老,弄了许多妃子在府里,可是劲儿过去了,身子却垮了许多。又不敢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只好别扭的逞强了。
薛意浓在心里笑了一下,老头子这是不服输,男人好面子。她给薛定山夹了点儿菜,“父皇,母后说的很对,有病就该看,讳疾忌医可没有用,朕还希望您长命百岁,看到小孙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薛定山嘟囔,“没有你母后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最近身子虚了,好久没有锻炼了。”他自然不肯说是在胭脂队伍里消耗了,那些小年轻,折腾起来,哪里是他能应付得了的,起初还能应对一阵儿,后来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料着薛意浓后宫美人繁多,怕他不懂得节制,保养身体,因此提了几句。
薛意浓一一应承,并不说什么。徐疏桐管这一块儿管的很严,稍微去逢场作戏还要跟她报备免得知道了,又要伤心了,吃醋了。
她虽年轻却不是贪欢之人,恩爱是有的,却不过分,而且被徐疏桐将养的十分之好。
到底是饭桌上,有些话不好讲的,待吃毕了饭,父子两个坐在一处,说些闲话。薛定山素来教子甚严,看到薛意浓长得如此长大,且她面目清秀,举止得体,两只眼睛精神奕奕,比以前略放得开些,话也多了,言语温和,心里暗暗欢喜。
夸她朝廷的事处理的很得宜,“越来越有做皇上的样子了,不过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下去。”
薛意浓道:“多谢父皇教导。”
“你先别急着谢我,毕竟有些事你还做的不是很全面,皇后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余丞相虽说已经告老,可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是文臣典范,他出来说句话,朝廷都要跟着颤一颤的。国公府,将军府,以后都是你的依仗,父皇老了,总要有人替你领兵打仗,李易我还算熟悉,是个不错的人,你对他女儿是个什么想法嘛,且不要因为后宫小事,就坏了前朝大事。”他意在指点薛意浓,不要光顾着自己的爱好,徐疏桐或者肖芳背后无人,但余时友和李彤就不同了,一个前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