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饭桶们的聚会?他道:“好,各位客官稍等!”向里面的浑家道,“两碗猪脚米线,两碗鸭血粉丝,两碗面条,两碗小馄饨。”他唱喝罢了,就去里面忙了。
不多时,一碗米线,一碗面,一碗小馄饨,一碗鸭血粉丝端了出来。
“客官慢吃,等吃完了,另一碗再端上,免得凉了不好吃。”
又进去从里面端来辣椒、醋等蘸料。
薛意浓这里动起了筷子。这时,又有人过来,而且人数颇多,口气散漫而强硬。
那带头的是个年轻的公子,穿着一身华服,腰间悬了玉佩、香囊等物。头上却斜束着头发,一来就有仆人替他擦了长凳,让他坐下,他只管斜坐着,手不断的玩垂下来的头发,口气却不大好。
老板出来后,对这位公子点头哈腰。
“屈公子您来了。”
“给我来碗牛肉面,爷饿了,还有你的钱什么时候交上,我这可都跑了三趟了,要是再交不出来,我看你这摊子就别摆了。”
老板唯唯诺诺,再三请求,“屈公子再宽限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凑出钱来的,这些日子生意不好,所以……”
“爷不想听你的废话,有钱交钱,没钱滚蛋!”
“是是是。”老板苦着一张脸进去了。
薛意浓不欲管闲事,只低着头吃东西。不料她不睬人家,人家到看见她了。
屈子文正斜坐着,一条腿放地上,一条腿踩长凳上,拿着牙签剔牙呢!这眼睛一扫,却扫到徐疏桐的身上。
两只黎明般黑暗的珠子顿时亮了,仿佛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太阳光。
他咂巴着,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经常在这一片的混,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尽管美中不足的肚子大了。
那些仆众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都呆了。
这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徐疏桐自然是晓得的,她装作不晓得,却偷偷的往薛意浓那扫了一眼,她就不相信她感觉不到。
薛意浓的两只手把筷子都捏弯了,还在夹着小馄饨蘸醋吃。
徐疏桐心中笑道:“看你忍到几时。”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屈子文忍不住走过来,向徐疏桐抱拳作揖道:“在下屈子文,敢问小娘子是哪里人?”
徐疏桐不说,存惜道:“京城人,你问这些做甚?我们素不相识的。”存惜颇能体察徐疏桐的心思,知道她不说话,就等着薛意浓出手,自己不过是‘火上浇油’,助攻一把。
“姑娘这话到是说岔了,俗话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日我们有缘在同一家摊子前吃点东西,怎么能说是‘素不相识’之语,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姑娘说是不是?”
存惜道:“你说的什么,我没读过书,听不懂。”
屈子文自以为很帅的甩了头发,“没事,我是说我们大家很有缘分。如不嫌弃,不如拼桌子吃饭,小娘子如何呢?”
徐疏桐却道:“何不问过我家官人?”
屈子文只顾着徐疏桐,却不曾看见还有个‘公子’在此,他看了一眼薛意浓,见她单薄,像个文弱书生。再一观自己,带了这样多的人出来,也就不把薛意浓放在眼里。
“公子如何呢?”
薛意浓抬起头,缓缓道:“想——的——美!”
屈子文只当她倔强,根本不放在心上,“那我就想的美了,大家伙儿的把桌子给我抬过来。”
他要做的事,谁敢拦着。那些仆人七手八脚的抬桌子,又有人去拉薛意浓起身,薛意浓怒起,拨开人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你眼瞎了吗?我这是要陪着小娘子说话呢,你要是没事儿,边儿里待着去,也许爷心情好,今儿不跟你计较,不然……”
“不然怎样?”
“让人抓你去大牢。”
“好啊,你要哪只手抓我去呢?”
屈子文笑了,笑得十分的狂妄。“你这个书生不识好歹,就得让你吃点苦头,给我拉出去,狠狠的揍一顿,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