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晧仰起脸,眨着眼睛看向温博凉,然后一下猛地心疼起来。
有的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有的人却你飞得累不累。
舒柏晧看见了温博凉细脚金边框眼镜后狭长的眼眸,眼尾微发红。
他伸出一根手指,跃过冰凉的眼镜架,然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下眼睑,喃喃问道:“你昨天晚上睡了多久?”
温博凉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迅速抖动了一下,他被舒柏晧弄得发痒。但却没有避过去,而是慵懒地撩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很久了,大概四个小时。”
舒柏晧昨天熬到一点才睡,已经觉得很疲劳了,没想到温博凉熬到了两点多。
“呼……”舒柏晧说:“别看了吧,这些工作一天是做不完的,我们已经找到自己节奏了,可以慢慢来……。”
“嗯,”温博凉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
他放下手,指尖无意识地拂了一下舒柏晧的头顶。
舒柏晧的发丝多又软,跟家里的喵喵一样令人舒适的手感。
温博凉听人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舒柏晧脾气很好,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所以这句老话,倒有几分道理。
温博凉捻了一缕,在手心里摩擦着,他玩了一会儿,说:“头发长了。”
舒柏晧下巴支在温博凉的膝盖上,他懒得换姿势,刚睡醒的时候,这个姿势最舒服了。
他伸手抓了抓刘海,头发是有点长,额前的差不多遮住了眼睛,他干脆甩干似的晃了晃脑袋,说:“一直没剪,长了吗?”
“有点。”温博凉说。
“是嘛?”舒柏晧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难堪地支起了脖子,一手紧紧捂住刘海,说:“不好看了呀?”
“没有,”温博凉温和道,他顿了顿,说:“遮住眼睛了。”
他拨开乱发,让发尾不要戳进舒柏晧的眼睛里,然后说:“过几天我帮你剪吧。”
“真的吗?”舒柏晧眼睛一亮,压根不想到从来不碰剪刀的温博凉水平能好到哪儿去,却是期待得要死,认真道:“你真的帮我剪吗?”
温博凉笑了笑,他手指捋了捋着舒柏晧耳边的碎发,不断摩擦他的耳廓,说:“嗯。”
“好啊,”舒柏晧兴高采烈,又将下巴搁上舒柏晧的膝盖,欣然说:“你帮我剪吧,”
他还怕温博凉第一次剪头有心理压力,特地大手一挥,补充道:“随便剪,我头发长得很快的!”
“剪什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周从沙发背面爬了出来。
他扭了扭脖子,说:“你们在说什么啊?”
“不是……””舒柏晧吓了一大跳。小周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他刚刚一直没规没距地趴在温博凉身上,温博凉也由着他,还给他顺毛,这全被看见实在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