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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温博凉哑着嗓子说,“睡一会儿就好了。”
温博凉身上有一股生病的人特有的发烫而脆弱的气息。他展开手臂,将舒柏晧从沙发边上揽了起来,像抱一只大娃娃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然后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滚烫的脸颊在舒柏晧的脖颈上下摩擦,叹气似的说:“让我抱一下。”
“哦,好。”舒柏晧一直很听温博凉的。他傻乎乎地让温博凉将自己抱着。他在温博凉怀里呆愣了一会儿,直到温博凉浑身的热度沾染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这才反应过来。他抓着温博凉衬衣的下摆,不知是推还是拉地搡了搡,说:“不行。我们去医院吧,你生病了。”
“不想去。”温博凉干脆道。
“那不行啊……”舒柏晧说。他又用手心试温博凉额头的温度,这次温博凉却偏了偏头,故意不让他碰到。
舒柏晧生气道:“你都发烧了。”
温博凉说:“不。”
“为什么不啊?”舒柏晧有点哭笑不得。难道温博凉还跟小孩似的,怕吃药,怕打针?舒柏晧用哄小孩似的方式开玩笑道:“去医院吧,开点药,然后我们马上回来。”
温博凉又不说话,只是手臂一收,将他抱得更紧了。
“休息一下就好。”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然后低声说:“没时间了,项目压缩率还是很低,不可能就这么去展览会。”
这个动作让舒柏晧极其贴近地看着温博凉的脸,他的嘴唇几乎要碰到温博凉的鼻尖,温博凉始终闭着眼睛,两条黑亮而标志的入鬓眉皱起,在眉心间形成一条细纹。舒柏晧伸手摸了摸那条纹路,说:“也急不了这么一会儿,我们打了针就回来。”
温博凉似乎在认真地思索舒柏晧的话,他松开舒柏晧的腰,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明天我会去。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下。”
这是温博凉给出的最大让步。舒柏晧只能妥协。“我们一起吧,休息。”舒柏晧担心他不在这儿,温博凉这么睡沙发会着凉,然后病得越严重。
温博凉已经没抱他的腰了,只是让他斜坐在腿上,于是舒柏晧干脆主动将温博凉的脖子环住,讨好似的打商量道:“反正沙发这么大,我们俩个人睡一点都不挤……”
温博凉眸色暗了暗,说:“你就是不长记性。”
上次两个人这么睡,舒柏晧没敢动,硬是把腰给弄疼了,这才过了多久,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心甘情愿地跟他挤着。
舒柏晧眨了眨眼,说:“这次我知道了啊。”
温博凉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舒柏晧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抓住,说:“老实点。听话,先回去。我会传染给你的。”
“不会的,”舒柏晧认真地说:“病毒性。感冒才会传染,你这是伤风感冒,不会传染给我。而且……而且交换唾沫病会好得更快。”舒柏晧说着,脸便凑了前来。
温博凉捏了捏他的鼻子,没让他真交换到唾沫,无奈道:“这又是从哪儿学的?”
舒柏晧一本正经地举起四根手指,说:“我发誓,这次不是从小黄书上学的。”
“好吧。”温博凉想了一会儿,同意了。这次舒柏晧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点,也让温博凉舒服,他将温博凉办公室门反锁了,然后钻进温博凉的臂弯里,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