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也配挑战本王?”
单起面无表情言道:“先过我这一关,再口出狂言不迟。”
拓跋川忽的大笑起来,“想不到叫六国闻风丧胆的霍大将军,竟不敢战前与我单独一会,看来战神将军也不过是纸糊的名头,没了众兵拥护,一戳就破啊。”
单起嘞马呵斥:“满嘴胡言,吃我一剑!”
于是于两方阵中,拓跋川和单起正面打了起来,虽然拓跋川心间依旧不耻其校尉的低微身份,但对方如此叫嚣,他自是心头怒火难抒,当即只想给其好好一番教训。
两边战士仰目而视,只见拓跋川魁梧强壮,刀功娴熟,而单起身姿精瘦而有力,宝剑锋利,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僵持不下,这境况瞬间也引得众位站列兵将纷纷提了一口气。
他们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王子,一个是不值一提的校尉,这要是拓跋川输了,西凉可还有丝毫的脸面在此嚣张?
眼下,拓跋川的手下们也拧眉有此作想,却没想到,单起忽的一招失误,被拓跋川一刀砍伤了胳膊,而后只好捂住伤口,仓皇握紧缰绳回城避祸,险些命丧于此。
顿时,西凉人大声欢呼喝彩,拓跋川举刀得意,丝毫不顾因方才艰难应招而冒出的汗。
他刀尖指着单起的背影,狂妄而语:“大家看到了吗?大梁兵将皆是些胆小如鼠之徒,有何可畏?又有何可惧?我西凉的好汉们都给我振作起来,有能活捉霍厌者,赏千金,邑万家!”
“是!”
……
回城后,处理完伤口,单起立刻赶去城墙之上向霍厌汇禀。
见人来,霍厌回身,目光向下垂落:“伤势如何?”
单起立刻拱手,“属下把着分寸,只是皮外伤。”
霍厌点头,目光收回:“亲对过,你对那拓跋川的身手如何作评?”
“若凭真本事一对一而战,属下有完胜把握。”
霍厌赞许地笑了笑,而后伸手拍了拍单起的肩膀,“叫你假意败逃,委屈你了。”
“为将军大计,属下不觉委屈。”
霍厌回身,再次望着城外西凉军复返噶干的队伍之尾,认真言说道:“拓跋川本就自负狂妄,有了方才那一遭,他则更会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天下战无不胜。之后噶干对战,凉军疲于奔命,而主帅恐怕胜我心切,定当不顾代价迎战,只是兵士们可怜,不及休正就又要提枪携剑地奔命了。”
“以逸待劳,将军明智。”
“对此莽夫,稍动脑筋即可。记住我们此番的目的,不是挫敌数目,而是活捉拓跋川,此辱,西凉受定了。”
闻言,单起立刻恭声应和。
只是他追随霍厌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用兵,仿佛是存心要给对方难堪。
略微思量,单起忽的恍然。将军此番行径怕不是要给夫人出一口气,拓跋川口无尊重,细作传言,他曾多次在营中当着众兵士的面轻佻狎语夫人,将军岂能作罢,遂以大辱,要拓跋川身承。
“待活捉拓跋川,将军想如何做惩?”单起问道。
“拓跋川纵蠢笨,可到底是西凉王后所生的王室长子,若被擒,西凉王还能坐得住?恐怕早早得讲条件来赎。”
单起大悟,“将军以此为挟,不怕他们在耍小聪明,不管谁来交涉,主动权都拿捏在我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