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听后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后面回家和她爹闹了一顿,婚事就此作罢。
此后两个月春暖花开,秦洵听说程家回了上海,程二小姐与一位少爷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想了想还是去了趟集市挑了些东西,托去上海看管秦家生意的家仆送过去。
无边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宁了,偶尔有人说起来,也当做茶余饭后的嬉笑。
直到秦洵在病情加重。
不见
秦洵的病是突然复发的。
那一天大熊按照秦洵的吩咐叫他起床去集市,秦薄的生日要到了,秦洵心里记着,没有磨磨蹭蹭,两三下穿好衣服,带上钱,和大熊去了河边。
小盒子同以往一样躺在小木船上,嘴里还叼了根草,耳朵倒是尖,听见脚步就翻身坐起来,瞧见来人笑着招手:“秦少爷,好久没见你来啦。”
秦洵丢给他几个硬币:“待家里懒得出门,家里舒服。”
小盒子起身撑船篙:“外面太阳这么好,应该多出来晒晒,舒服,不然要发霉。”
秦洵笑道:“你说得也有理。”
对岸很快到了,秦洵下船就在路上慢慢走着。这段时间心悸得厉害,晚上闭着眼也睡不着,迷迷糊糊醒了发现日上三竿。好在现在没人怎么管着他,看他院子的护院也好说话,总归也不会死在家里。
大熊跟在他身后充当保镖,他体格壮士,也不至于让秦洵周围太拥挤。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集市人格外多。秦洵不明所以,随便挑了一个铺子,抓起一个玩偶打量着:“婶婶,今天人这么多啊。”
摊主是个和眉善目的大婶,认得秦洵。闻言大婶道:“是杂耍班子,小少爷不知道,去年从咱们这到了北平,今年又回来了。来这少说三四天,孩子们喜欢,天天嚷着来看。”
“这样啊。”秦洵放下手里的娃娃,又好生看了几遍,最后十分恶俗挑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头扎小辫的娃娃,“婶,我要这个。”
婶婶看了眼,拿过娃娃帮秦洵包起来:“这个娃娃好看,小少爷给谁买的?”
秦洵:“我大哥。”
婶婶:“?”
秦洵接过包装好的娃娃:“他生日。”
婶婶笑道:“不怕你大哥打你呢?”
秦洵吐吐舌头:“他不敢的。”
告别了婶婶,秦洵又逛了会,才带着大熊原路返回。周围太热闹,听得秦洵心里烦,跟着头晕。秦洵想早点走,前面人推着人,全是赶来看热闹的。大熊被人流冲走,秦洵只能挤过去,心悸导致头脑有些不清晰,好不容易挤出去了,身后响起冲天唢吶。
众人欢呼喝彩,掌声似浪,拍在秦洵身上,那一瞬间秦洵只觉得胸口一疼,陌生又熟悉的绞痛从胸口席卷全身。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捂着心口不能言语。好像身体已经被撕裂,很痛苦。
他不知道怎么了,耳边尽是嗡鸣,感觉好像有人将自己背了起来。他趴在这个人背上,忽然想会不会是南陌,他刚想叫,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