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冬季,明媚的阳光依旧透过落地窗,洒在床上的人身上。季北揉了揉发痛的印堂,放弃挣扎,惺忪睡眼撑出一条缝。
意识和他的视线一样模糊,隐隐捕捉到窗边站着个身影,他吞了口口水,滋润一下撕裂般的喉咙,哑了声呓语,“喂,帮我倒杯水。”
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窗边的人一震,她可以确定,季北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的,除非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别人。
片刻后,她粉饰微笑,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枕着他的臂弯躺下,“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吧。”
紧贴着耳畔响起的熟悉话音,成功让季北蓦地睁开双眼,瞬间清醒。
愣了半晌后,他错愕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林念的笑颜。
他的眉心渐渐开始蹙拢,过滤着关于昨晚的记忆。
言熙的庆功宴,他喝了很多酒,想要看她究竟能忍多久才会过来劝。可是由始至终,她都无视了他的存在,待在言熙身边,和他们一起笑闹。她玩的越自在,他心头的抑郁感就越浓重。
然后……
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向幻灯片在他的脑中滚动播放,激烈纠缠的吻,她的挣扎,生涩的回应,搂着他的脖子羞赧地低语着什么。
是,这些记忆很模糊,但季北确信他吻的人是范森森。
那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会是林念呢?那个女人该不会吻完就不负责人地离开了吧?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以他昏醉的记忆来说,是不可能回忆出前因后果,只能试探性地问林念。
“不然呢,我刚好就在那家夜店,看见裴翼他们扶你出来,就帮忙把你送回来了。”她翻过身,笑得自然,俯瞰了他些会,俯身偷吻他的嘴角。
从前,由她主动的吻,哪怕是轻擦而过的敷衍,都能轻易点燃他的欲望。可现在,他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管她怎么卖力地撩拨,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林念失去耐心时,他毫无预警地翻坐起身。
她以为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等待着他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却见他弯腰在床边散落着的衣服里搜寻了片刻,掏出手机。
“你要打给谁?”不会是范森森吧?
“翼!”
林念松了口气。
季北拨通电话后,等待了片刻,才边朝着外面边走边说道:“翼,出来,陪我吃早餐。”
为了和兄弟吃一顿无聊的早餐,丢下自己的女人,这的确像是大多数男人会做的事,但绝对不是季北会对林念做的事。
可是偏偏,它就是发生了。
林念完全回不过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钻进洗手间把自己收拾清爽,用最短的时间换好衣服,“走的时候,把我家的钥匙留下。”
临走时,不是亲昵的早安吻,不是叮嘱她再多睡会,而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对白。
仿佛就像是在说这个游戏我玩腻了,你可以离开我的世界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最近季北的改变,她把所有罪责归咎给了森森。
林念哼出一声冷笑,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她说了算。
悠闲的咖啡厅,季北冷着一张脸,令对面的裴翼无名生出一股做贼心虚的错觉。
一大早,就是为了摆臭脸给他看的么!
“北……”裴翼吞吞吐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裴翼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季北一双冷眼就扫射过去“昨天……”
季北话还没有说完,裴翼立马回意抢白道“好吧,我承认,那晚我是故意谎称有事把屈默拉走的,我这是为了谁啊……”裴翼心知理亏,只好主动承认错误,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不对劲了,“等一下!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你把森森……”尽冬史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