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宇文拥随意地对着乾帝拱了拱手。
纪青川在一旁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福了一福,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
这对夫妇对乾帝的轻慢看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一种蓄意的挑衅,是宸王对乾帝这些日子的打压的一种还击。
乾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阴沉如墨,眸子里怒意翻涌。
与他四目相对的宇文拥云淡风清,神色疏冷。
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光对撞之处,隐约有若有似无的火花在闪烁著。
周围一片死寂,气氛冷凝,其他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谁都能看得出来乾帝在隐忍着,然而,宇文拥全然不在乎皇帝的怒火。
那些宗室皇亲越来越不自在,反倒是纪青川满不在乎,优雅地站在宇文拥身旁,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其他人都在看乾帝与宇文拥,也唯有二皇子刘启的目光都落在了纪青川的身上。
看着盛装打扮、明艳大方的纪青川,刘启只觉得既熟悉而又陌生,她过得好便好了。
僵硬的气氛静静地延续著,周围更静。
乾帝的额角青筋暴起,心头的怒意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礼亲王暗觉不妙,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宇文拥打哈哈道:“阿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若还是不舒坦,你可别强撑,先坐下再说。”
礼亲王有意给乾帝一个台阶下,意思是说,宇文拥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没给乾帝行大礼。
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闹得太难看了,乾帝的脸面也过不去。
然而,乾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理会礼亲王的好意,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皮笑肉不笑地顺着礼亲王的话问道:“宸王啊,朕上回去宸王府,你病得下不了地,现在怎么样了?”
“……”礼亲王嘴角抽了抽,乾帝言辞如此尖锐,这不是有意挑起纷争吗?
更何况乾帝是多少年前才去看望过宇文拥了,他这也拿到明面上来说。
宇文拥淡淡一笑,“多谢陛下惦记,下旨赐婚,大喜冲三煞,臣已然大好。另,陛下说过,臣见您无需行大礼,否则便是生分了,臣一直记着。”
乾帝:“!!”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一时语结。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要是恭贺宇文拥痊愈,那就是落了下风了。
眼看着乾帝更难下台,大皇子刘北梁心里唏嘘,赶紧出言缓和道:“宸王大病初愈,不如先坐下吧。”
“父皇这段时日一直担心宸王的身子,夜里时常辗转反侧,如今看到您身子康复,父皇比谁都高兴。”
宇文拥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其他人暗暗地交换着眼神,乾帝与宇文拥的这次较量,乾帝明显弱了一筹,反而被宇文拥占据了主动。
刘北梁又提醒乾帝道:“父皇,吉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