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支支吾吾地道:“这儿没小地瓜啊。”
陈昕儿不理店长,挑一把离手机声源最近的椅子坐下,“田景野,你不出来,我就在这儿坐等,等你出来。”
田景野只好无可奈何地钻出来,“你干嘛总找我。聚餐之后我已经发誓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把路走绝,别人爱莫能助。”
“可我还能找谁呢?我一个当妈的都见不到儿子了,连听个声音都听不到了,求你帮个忙,我只要听听小地瓜的声音。”
田景野都不敢看向陈昕儿,他直接拨通简宏成的电话,开了免提让陈昕儿听着,“班长,书记来找,要听小地瓜的声音,怎么办?”
简宏成道:“她别想再见到小地瓜,有疑问让她找律师跟我打官司。”
田景野看看陈昕儿,将手机收了。陈昕儿的眼睛随着手机转动,直到手机落入田景野的口袋,她的眼睛一下失焦,而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
田景野郁了,他开门做生意,让陈昕儿坐门口这么一哭,进出的客人脸上都挂上了狐疑。“要不,我送你回你爸妈家?”
可陈昕儿完全听不进去,简宏成刚才电话里冷酷无情的话,以及未来许多天都见不到小地瓜的预期,印证了她这两天呆在父母家里的胡思乱想,她是真把路走绝了,却什么局面都没扳回,她眼前现在就是死路一条。她还哪儿管得着别人。
田景野只好给陈昕儿爸妈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陈昕儿的妈,她妈说:“啊,她在你那儿?那我就放心了。让她外面走走吧,要不然整天闷家里更胡思乱想。”
田景野简直是晕了,“可阿姨啊,我这儿开门做生意啊……”他没说完,那边陈昕儿的妈就把电话搁了。
田景野看着陈昕儿欲哭无泪,毫无疑问,他这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人,被人当甩包袱的地方了。即使今天想办法将陈昕儿扛出去,只要他的店门还开着,陈昕儿隔三差五地还得来,经常来。要命了,他怎么办才好?田景野只会围着陈昕儿绕圈子了。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宁恕的眼睛都快瞎了。他按了暂停,坐到沙发上透口气。可他的脸上已经密布了笑容,他心里大致有结果了,很想不到瞎猫抓了死老鼠,基本上没太指望的一笔反而画出最重的砝码。他摊开四肢坐了会儿,懒懒起身,用铅笔有力的写道:周三,欢迎大老板;周四,送走大老板;周五,约谈简宏成。写完,宁恕将笔一扔,摸出手机翻出那条短信,给简宏成打电话。
简宏成接通电话,那一边的宁恕都没寒暄或者别的,直接道:“礼拜五下午两点,金融公寓1203室,单独会谈。OK?”
宁恕约的时间与简宏成预计的差不多,他也干脆地道:“礼拜五下午两点,金融公寓1203室,单独会谈。OK!”
两人都没多说一个字,同步挂了电话。
但简宏成与宁恕稍有不同的是,他当即给宁宥发了一条短信,报告了这个约定。
宁宥此时正坐在上回约见简宏成的咖啡店。这一回,她坐在以前简宏成坐的位置上,正对着店门,等顾维维的到来。她看到简宏成的短信,不禁叹息。宁恕和简宏成都手里抓着一把必杀的牌了吧,周五的会面必然是白刃肉搏。可时至今日,她不愿看到任何一方输掉。她完全只想闭目塞听,或者到什么时空隧道呆会儿,等结局出现的时候她才嗖地回到现实,反正她唯有接受最终结局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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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宥此时正坐在上回约见简宏成的咖啡店。这一回,她坐在以前简宏成坐的位置上,正对着店门,等顾维维的到来。她看到简宏成的短信,不禁叹息。宁恕和简宏成都手里抓着一把必杀的牌了吧,周五的会面必然是白刃肉搏。可时至今日,她不愿看到任何一方输掉。她完全只想闭目塞听,或者到什么时空隧道呆会儿,等结局出现的时候她才“嗖”地回到现实,反正她唯有接受最终结局的份儿,就放过她别挨过程中的煎熬了吧。
顾维维出现时,宁宥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于是顾维维一撩长裙在宁宥正对面坐下时,很理直气壮地道:“迟到了,本市的交通,你懂的。”
宁宥没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个年轻却并无多少姿色的女孩,道:“你手里有证明郝青林无辜的证据?”
顾维维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强硬地道:“对!但任何事情都有代价,你无中生有把我送到检察院住了几天,你需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才能得到证据。”
宁宥点点头,但狐疑地问:“你真有证据?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顾维维鄙夷地道:“那需要问你,你跟郝科是怎么沟通的,你们之间沟通的渠道为什么中断了。女人做到连丈夫在外面做什么都不掌握,做人太失败。”
宁宥心里飞刀射了无数遍,面上却诚恳地道:“这是真的,两年前我跟郝青林已经没什么话说了。我这几天反省了一下,我大概就是你眼中那种典型的大婆吧,又老又残又坏又蠢,还不温柔,郝青林不被我逼出门那才怪了。他不跟我说他在外面做的事,倒是顺理成章。可是他有什么好?他比你年纪大多了,而且只是个小公务员。不,等他出来,连公务员身份可能也会被剥夺,你还要他吗?”
顾维维讥笑,“切,你还会反省啊。在你眼里,郝科只有这些吗?或者说,你眼里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宁宥虚心地道:“这也是我反省的一部分,结婚生孩子之后,我更关心生存,而郝青林关心生活。比如书架上的好多书,他看了,我不是没时间看,就是没兴趣看。你一定感受得到郝青林的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