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利用他姐姐来压我,可我只能上当,我还让宁恕知道我上当了,让他尽管放手祸害我,我丝毫不会为难他的家属。我得找宁宥去。”
“你语无伦次了,班长。不许去!”
“要去!田景野你高抬贵手吧。”
田景野愣了,宁宥又不是他的,干嘛叫他高抬贵手。脑袋一转才明白过来,他依然严肃地道:“不许去。还是早年那句话,她是已婚人士,你再有想法也得收回去,别骚扰她。”
“她那婚姻还有必要存在吗?”
“万一她还是像上次那样不想离婚呢?你光棍哪知道,有孩子的人离婚有那么容易吗?你别给她惹一身骚。再说了,你们两家的关系,你心里的疙瘩,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吗?我都懒得理你,除非你干脆爽快给我一个‘能’。”
“能”,张口就来的一个字,简宏成却卡在了这个字上。他辗转想了会儿,叹道:“不能。可是……”
“滚。”田景野干脆爽快地挂了简宏成的电话。
简宏成张口结舌,却是乖乖地偃旗息鼓。好友终于把他心中激动的火焰压了下去。他找田景野要的就是这个“滚”,因为他心底早已有定论的,他和宁宥之间,“不能”。
简宏成打开手机,放出里面的音乐,“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悠扬的越剧声中,他拿另一只手机给简宏图打电话,“缠住宁恕。”
宁恕从国税局出来,意外见左右无人,而他则是轻松地招到一辆出租车,顺利直奔机场。可他还是紧张地在出租车上正襟危坐了好一阵子,整整过了三个红灯,才缓缓伸手松开领带,踏踏实实地靠在车椅背上,喘了口大气。
但一直从后视镜眼观六路的出租车司机告诉宁恕:“后面有辆车好像是跟着我们,白色的SUV。”
宁恕赶紧回头瞧,果然见隔着两辆车有一辆白色SUV的车顶一路不即不离地跟随。他冷笑一声,“那是疯子。”
司机道:“师傅,后面那车不会跟我玩碰碰车吧?要不我靠边,您下车,这一程我不收您一分钱。”
宁恕冷冷盯着司机在后视镜中的眼睛,但没吱声。司机见此觉得还是车里的这个更难惹,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开。而宁恕则不再回头看,他心里也清楚,既然简宏成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那么当然必然得有人跟踪着他。
可是,简宏成会不会堵住他的去路?宁恕完全不认为后面的车子会以撞车方式堵住他的出走北京,那会造成他的皮肉伤害,伤害难以预料,料简宏成做不出来。唯有候机大厅才是简宏成堵他的唯一机会。可是,候机大厅人来人往,安保严密,监控密集,呵呵,简宏成能得逞吗,除非简宏成愿意违法。
可宁恕还是带着浑身紧张跳下出租车,大步窜入候机厅。走进大厅,投入熙来攘往的人流,再回头早不见什么白色SUV。宁恕不敢大喘气,他还是紧赶慢赶地走进去,观察一下做行李的地方排队的人比自助登机的地方还少,便果断选择最原始的人工换登机牌。他只想尽快走进安检门。
然而事与愿违,一个人很正常地排到宁恕身后,很平静地举起一只爱派端到宁恕面前。宁恕下意识地一瞧,那屏幕上正放映的是他在公寓被捆打滚嚎叫的一段。他一时惊呆了,他只记得自己非常激愤,非常暴躁,但这会儿当他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当时的自己时,他顿时无地自容。
后面那人冷静地问:“需要耳机吗?”
“不。”宁恕激动地回答,这才慌乱回头看向后面的人,“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们只要求你回去,回自家呆着。简总很快从上海赶来,请你在家等他的消息。”
宁恕激动地看着后面那人,“你们想干什么?”
周围已经有人注视这边。而那人只是双手一摊,见好就收,皮笑肉不笑地径直走开了。
宁恕却如被五雷密密匝匝地全身轰遍,呆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开十几米远,等在一边。直到柜台里工作人员等不耐烦喊宁恕办理登机,他被后面人拍肩提醒,才回过神来,但宁恕没将手中的身份证递过去,而是揣进兜里,拉起行李箱转身默默走向等在十米开外的那个人。
宁蕙儿虽然对女儿心怀愧疚,可她又怎能不牵挂正水深火热的儿子,她坐上宁宥公司驾驶员开的车子,舒舒服服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从包里摸出手机,小心地转个方向,让手机正好对准手提包拉链稍微拉开的一条五厘米的缝。然后便一路小心伺候着这只包,不让手臂压到缝隙,耽误儿子的来电铃声。
可操心半天,儿子的电话还是没来。倒是宁宥家到了。宁蕙儿等司机走后,终于忍不住问女儿:“有两个小时了吧?”
宁宥其实一路早看见妈妈的小动作,可一直当没看见,闻言才将自己手机拿出来,拨通宁恕的电话,立刻交给她妈,“不止两个小时了,我们给他打个电话吧。”
宁蕙儿一听见儿子很快就接起电话,又传来毫无迟滞的声音,立刻放下一半的心,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而此时,宁恕才刚坐进白色SUV,全无反抗之力。他接到姐姐的来电,刚心里一躁动,却听见传来的是妈妈的问候,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我蛮好,在机场呢。妈,让姐姐听电话好吗?”
宁蕙儿有点儿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给宁宥,“要跟你说话呢。”
宁宥手拎大包小包,有同事送的果篮,也有医院配的药,她只得勉强举起手,用小指头轻触一下免提,“说吧。”
宁恕看着前排驾驶座的那人,道:“我在机场,本想立刻飞去北京,远离是非。可简宏成派人到机场候机厅阻拦我,不让我走,要我回家。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