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她那天喝醉跟我说了很多。是个大问题。我们耐心点儿,别操之过急。”
田景野看宁宥自己也遇烦心事,不好意思再拉住宁宥多说,虽然他惊诧到爆,心里有滔滔不绝的感想需要找人说说。他主动结束了通话。
宁宥气闷心烦,又原路折回去,去水库边找儿子。儿子还没上岸,她一个人找石头堆砌起一只土灶。主人过来招呼:“宁总干嘛呢?”
宁宥忙笑道:“索性让我儿子疯玩到底,问你借口锅,我跟我儿子水库边自己捡柴禾烧鱼汤吃。”
主人道:“怎么可以这么简单,我们里面吃去,今天好几拨朋友呢,大家都认识认识。”
宁宥一口苦水吞肚子里,笑道:“我这死技术贪清静,还是让我跟儿子玩吧。”
主人走后,宁宥苦笑。她要是上桌,宁恕就完了,她能管住自己嘴巴,灰灰的嘴巴可管不住。她只好找风雅好玩的借口帮宁恕一把。她很不争气,最终又忍不住帮宁恕一把。这仿佛是她的自觉。而此时,宁恕正在不远处。
程可欣见赵雅娟又拉住宁恕谈工作,便赶紧找借口走开,她帮主人拎一口大锅送给宁宥。她当然是一眼看见宁宥哭过的眼睛,心里的狐疑再添一分。宁恕看见,吃了一惊,可又不敢有所行动,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了。
程可欣走到宁宥身边时,郝聿怀又抱一条大青鱼跳下船,经过宁恕身边。小孩子到底是演技差,他慢下脚步好好看了宁恕几眼,可想到妈妈的嘱咐,再说宁恕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不跟他打招呼,便心里嘀咕着跑开,很快就跑到妈妈身边。“妈妈,大青鱼来啦。”
宁宥强打笑容从程可欣手里接了锅,又看着飞奔而来的儿子笑道:“还真让你捉到大青鱼啦?怎么捉到的?”
郝聿怀做出龅牙笑,不好意思地坦白:“叔叔们都已经把鱼倒到船舱里了,我连抱三条,他们都说不是,直到第四条才抱对青鱼,可我刚抱起来就被鱼顶翻了,我掉到鱼堆里,好滑溜啊好臭啊,哈哈哈。可终于让我捉到最大的青鱼了。耶!”他全心全意对付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大青鱼,都没时间看见妈妈的红眼圈。
宁宥见儿子果然浑身黏涎,痛苦得耷拉下了眉毛,“妈妈是洗鱼好呢,还是洗你好呢?”
郝聿怀却一眼看见了土灶,兴奋得将鱼一放,“我们野炊?哇,我捡柴去。”
“你别急啊。”宁宥想抓儿子回来洗,可一想到儿子浑身黏涎就抓不下手,眼睁睁看着儿子滑溜得鱼一样地逃走了。她无奈地冲还站在原地的程可欣笑道:“小男孩很皮。”
“好可爱啊,男孩子这样才好呢。”程可欣沉吟了一下,坚决地道:“刚才主人称呼您宁总,我们一起来的也有一位宁总,可真巧。”
宁宥抬眼看见程可欣了然的眼神,呵呵一笑,“可真巧,姓这个的不多。”她忍不住细细打量漂亮的程可欣。
………
偏偏郝聿怀跑出几步想起一件事,忙尽责地赶紧跑回来,跟妈妈道:“妈咪妈咪,我刚才很近很近地看清了,真的是你弟。你弟也看到我了,可他没理我。喏,就在那边。”
宁宥脸上尴尬,忙笑道:“我也看到啦。你别跑,我给你洗一下,太臭了。”
“我还得抱柴禾呢,反正又得弄脏,还不如回来一起洗。”
宁宥想想也有道理,挥手道:“去吧去吧,现在是鲜鱼味,回来是咸鱼味。”
郝聿怀哈哈大笑,“晒鱼干去喽。”疾驰而走。
宁宥放走儿子,看向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明显若有所思又坚持不肯识相走开的程可欣,心里揣度这个女孩与宁恕的关系不一般。她只得笑眯眯地冲程可欣道:“糟糕,穿帮了。”
程可欣也笑,凤眼细细的很是妩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事得替我弟解释一下。最近闹得宁恕鸡犬不宁的一帮人,其中之一是我的老同学。宁恕今天在为他的前途奔波,跟重要人物接触,因此我和儿子自觉避免走近宁恕,尤其是避免了解宁恕身边的人是谁,免得嘴巴守不住透露到老同学圈里,给宁恕带来不良影响。我感觉你是宁恕的朋友,希望我们以后会相识,对不起今天就不介绍彼此了吧。”
程可欣感觉这个答案不尽不实,但又似乎解释了很多疑点,令她找不出真凭实据的纰漏。她一时想不出来,便笑道:“我说呢。姐姐真是周到,特意安排户外野炊也是避免饭桌上相遇吧?”
“是啊,正好我儿子也不喜欢与大人坐一桌又喝酒又讲荤段子的,你看他多喜欢野炊。今天就不邀请你了。你回吧,那边宁恕要担心得嗓子眼冒烟了。”
宁恕看着程可欣与宁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