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瓜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小地瓜……”
“小地瓜吓着了,抱着我儿子不放,一直哭。你要不要声音出现一下。你要是出现就得考虑……”
“我跟他说话,我跟他说话。”
宁宥拿手机回去打开免提,“小地瓜,爸爸跟你说话。”
简宏成才喊一声“小地瓜”,小地瓜就哭得更厉害,在郝聿怀怀里双脚乱蹬,扑到拿手机的宁宥怀里。但宁宥看得出,原来小地瓜一直是惊恐地圆睁这双眼哭,现在是闭上眼睛委屈地哭,不一样了。她便也坐进后座,听简宏成透过手机安抚小地瓜。一边温柔抚摸小地瓜,让他安心。
旁边宝宝坐在儿童安全椅里鄙视着小地瓜,拿脚打着拍子大声开唱做了小学生才会唱的少先队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非常铿锵有力,嘹亮骄傲。郝聿怀真是笑死了。
简宏成对着大人能巧舌如簧,对着孩子只会说“别哭,听爸爸说”,说了半天还是这句话,但对小地瓜有靶向疗效,小地瓜终于慢慢地停止哭泣。
简宏成趁机对宁宥道:“这样下去不行。”
宁宥道:“你明天来解决。今晚还是得一切照旧。”
简宏成道:“他外婆找田景野,是不是借机释放信号给我?”
宁宥冷笑:“然后让他妈再度吧嗒粘上你?刚才要不是我实在住不住娃的哭,本来不想找你。”
简宏成一个寒颤。但挣扎着道:“田景野跟他外婆在一起?我找田景野。”
宁宥心说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第50章 第 50 章
简宏成果然很快电话打到田景野手机上。田景野一看号码,接通就道:“宁宥还是撑不住找你了?”
“小地瓜哭得撕心裂肺的。你帮我跟陈昕儿妈谈判,她找你其实已经有暗示,你帮我顺杆子找她谈。小地瓜跟我过,等陈昕儿恢复就还她。期间让她向陈昕儿保密,不得说出小地瓜的下落。你让她别坚持,我们这么做都是为孩子好。”
可是,田景野悠悠地道:“陈昕儿在里面缝针,她爸妈陪着她。缝完我还得背她去打破伤风针。完了就送他们回家。你的事,我不谈。要谈你明天自己来谈。我不认为陈伯母找我帮忙是暗示让你介入。而且我不认同你再走老路。有些事你只能认命,不该是你的,你别管。所以你别勉强我去谈。”
而宁宥在吵吵闹闹的车厢里接到一个电话。她才刚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小地瓜就眼泪汪汪地又抽泣起来,“不要,不要。”宁宥只好将手机递给儿子,“灰灰,你帮我接一下。”
郝聿怀便正襟危坐地接起电话:“您好,我是宁工的儿子,我妈妈在旁边没法拿手机,请您尽管说话。”
免提里传来洪律师的声音,“你好,小宁工。请转告你妈妈,我调查到宁恕在案发当天早上出门前,分别与楼上楼下邻居吵了一架。邻居都用疯狗来形容他当时的状态。起因仅仅是楼下吊扇老化,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吵到了宁恕。最不可思议的是,楼下邻居还是荏弱的八十岁老年夫妻,据说被气得差点出大事。”
宁宥都想不出这种事怎么能吵起来。可她不由得想到爸爸出事那天早上,以及此前爸爸身体不舒服的许多日子,爸爸的情绪也是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她不由自主地道:“该不会是真疯了吧?”
郝聿怀将话传达给洪律师。洪律师一本正经说他会继续收集类似有力证据。可是宁宥的心不禁刺痛起来,跟邻里能因为一些些小事就变得疯狗一样的宁恕?她亲手带大的弟弟宁恕疯狗一样与老年邻居吵架?这还是不是人?真的是疯了?
宁恕几乎是激烈地冲他对面的检察员道:“我要见律师!我要出席明天对简敏敏的庭审!我是受害人,我有法律赋予的权利。”
检察员依然不温不火地道:“鉴于你起先声明亲属死光,狡辩无效之后才不情不愿吐露你有亲属,导致你姐姐紧赶慢赶才赶在下班前过来取了通知。你总需要给她时间寻找适合的律师。你看到没有,不如实交代,耽误的正是你自身的权利。”
宁恕给噎得脸色更加青白,“我要明天出庭!我是受害人!”
检察员收拾东西起身,“早不说。大家都下班了,你让我上哪儿找人要批示去。等明天你律师过来——有可能过来——替你走程序吧。还是你想好怎么如实交代了?”
宁恕激烈而尖锐地道:“你要挟我做你所谓的如实交代?我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是串通姓简的一家来诬陷我,我无罪,听见没有?我无罪,我要见律师。”
检察员不理他,起身走了。
宁恕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连声大叫:“你们是一丘之貉,你们陷害无辜,你们都让姓简的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