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欢记忆里,景正荣也经常因为应酬喝醉酒,每次回来吐的满地污秽不说,还总抱着陶淑敏哭嚎,诉说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哭完在沙发上躺到半夜,酒劲散的差不多,慢慢恢复神志后,又吵着要喝水,上厕所,弄得陶淑敏整晚都睡不好觉,景欢也频繁被吵醒,第二天上课时哈欠连天。
柯青云酒量如何,有待商榷,可酒品绝对是景欢见过最挑不出毛病的,喝醉后不哭不嚷,也不说胡话,任人摆弄。
就是失去意识后,搀扶起来有些费劲。
花好大力气才把人弄到房间,景欢坐在床边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还没休息多久,门铃突然响起,是客房服务送来的蜂蜜。
景欢冲好蜂蜜水,走到床边,一只手端着水杯,弯下腰,将另只胳膊穿插在柯青云脖颈后面,企图将人扶起来,但没成功,杯中的蜂蜜水也险些洒出来。
“醒醒,喝点蜂蜜水再睡,会舒服点。”景欢把杯子放在床头,跪在床边,重新去扶柯青云。
“柯总。”
柯青云眉心皱了下,伸手抓住作乱的那只手,猛一用力,把人往怀里带去,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唧声,看来刚才被摆弄的很不舒服。
“唔。”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浓烈的酒味瞬间扑面而来,钻入鼻腔里,让景欢脑袋晕乎乎的,仿佛也喝醉般,脸颊泛起红晕。
她像只小猫乖巧地趴在柯青云胸前,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她衬衣的第二粒扣子,带点撒娇责怪的意味,轻声道:“蜂蜜水快要凉了,你还喝不喝?”
柯青云嘴里无意识地咕哝了声,“。。。。。。嗯。”
“那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端蜂蜜水。”景欢抬眸,伸手指戳了下柯青云的脸颊,“听得到我说话吗?”
柯青云两条胳膊搂住景欢的后腰,收紧了些,下巴抵着她头顶,像哄孩子似的,嘴里含糊不清道:“乖,别闹。”
景欢没忍住笑出声:“哪里是我在闹,明明是你不听话。”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拿水喝。”
“嗯?我怀疑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也对,你都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听不到,就算听见,估计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好冷漠,喝醉酒也不说说话,发发酒疯,这么安静。”
“不过你话好像一直都很少。”
“我话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聒噪?”
絮絮叨叨地说完些废话,景欢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柯青云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等渴了估计就会自己要水喝,于是轻轻扯开柯青云的胳膊,起身去浴室接了盆热水来给她擦脸和手。
洗漱完,又给柯青云盖好被子,景欢才绕到床的另一侧,合衣躺上去,大概是今天一天太闹心,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后,困意就来的特别快。
夜里。
柯青云是被渴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口干舌燥,脑袋还一抽一抽的疼,这让柯青云轻嘶了声,皱起眉,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去倒水时,猛然发现她不在家,并且身旁躺的还有人。
景欢腰上只搭个被角,头上戴着外套自带的帽子,侧着身子蜷缩在柯青云旁边,夜晚房间里只留了床头的灯,一抹昏黄洒在娇小的身躯上,让人心生出一股暖意来。
看到这幕,柯青云怔愣住,有些失神地盯着景欢的睡颜看,她的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窝处投下阴影,鼻梁挺翘,柯青云没忍住伸手去触碰,温热的触感昭示着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心口顿时涌上难言的酸胀感,让她喃喃道:“还好我们又遇到了。”
嗓子里干的快冒烟,一说话就痒,柯青云别过脸轻咳了声,捞起手边的被子给景欢盖上,忙起身去倒水喝。
房间里开有暖气,温度并不低,柯青云喝完水回来,发现景欢又把被子踢开,还翻身背对着她去睡。
柯青云脱掉身上难闻的外套,爬上床,看了眼景欢厚重的外套,脸上浮现出笑意:“穿这么厚的衣服睡觉,怪不得总踢被子。”
白天事情多,景欢忙前忙后,最近估计都没休息好,黑眼圈看起来特别明显,柯青云不想打扰到景欢休息,动作很轻去拉她外套的拉链,打算帮忙把外套脱掉再睡,那样会舒服点。
可当拉链滑到胸口下面时,柯青云的手突然顿住。
景欢外套里面穿着睡衣,排式扣子,但因为睡觉不老实,扣子崩开了两颗,正好是胸口的两颗。
还没有穿内衣,睡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柯青云喉咙处吞咽了下,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将拉链重新拉上,垂下眸子,苦笑了声:“做个正人君子还挺难。”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睡意朦胧的询问声:“你醒了?”
景欢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大概是因为今晚换了地方睡,还老惦记柯青云没有喝蜂蜜水,心中有事,就睡得不踏实,稍有动静声就能察觉到。
“还难受吗?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景欢揉了下眼睛,正要坐起来时,右侧肩膀突然被一股力道压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唇上忽地一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