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年么?
言希不说话了,站在窗前,伸出手,在哈气上印了一个又一个的掌印,乐此不疲。
思莞望着他,虽觉不妥,但还是问出了口——你……想去吗?
言希漫不经心,黑发荡在了眉间——无所谓,在哪过年都一样。只是,要添一张机票。
给谁?
他努努嘴,指着沙发,似笑非笑——还能有谁?我家姑娘还没死呢。
思莞朝着他指尖的方向,那个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之前……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阿衡抬头,望向言希,微楞——我吗?我不行。
她笑着解释——爸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今年过年回不来了,让我陪他过年。
思莞也笑了——这么快?爸爸也是昨天才对家里说,过年不回来了。
**********************************************************分割线***************
放寒假那一天,天气到了零下,结了霜,却依旧无雪,果然如陆流所说。
她送言希到家门口时,因为急着赶飞机,达夷催促着他上车,这少年走到了跟前,想起什么,又折回,站在门前,望了许久。
“你看什么?”阿衡问他,不解。
言希笑,眯眼,看着眼前的铁牌——08…69,记住了。
记住什么?
我们家的门牌号。
记这个做什么。
万一我忘了回家的路……
无聊。
阿衡弯唇,牵着他的手却是死命往前跑——快些吧,没看达夷急得脑袋都冒烟了。
阿衡右手上的纸袋随着风有了响声。
言希指着纸袋——这是什么?
阿衡笑,垂了眼,放开他的手,把纸袋递给他,转眼,对脑袋伸出车窗的达夷开口——“达夷,就两分钟。”
辛达夷无奈——“不就出去几天吗,你们俩用不用这么难分难舍?”
思尔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思莞收紧的方向盘的双手,一迳冷笑。
阿衡从纸袋中拿出灰色的兔毛围巾,轻轻掂了脚,她一米七三,他一米七九,六公分,无论长短,始终是一段距离。
言希眼睛亮晶晶的,第一句话不是惊喜,而是反问——“思莞有吗,达夷有吗?”
阿衡回答得敷衍——“嗯,有,都给过了。”
于是,少年撇嘴,她却兴了恶作剧的心,拿了淡色素雅的围巾,把他白皙的的颈连同有些干燥的唇都围了起来,围巾上一朵朵向日葵的暗花,在脆薄的空气中开的正是灿烂。
还有一副手套,挂在颈间的,依旧是灰色的,上面勾了兔耳大眼的小人儿,童趣可爱。
言希嘟囔——“什么呀,这么幼稚。”
阿衡笑眯眯——“你很成熟吗?不要,还我好了。”
言希抱住手套,防贼一般——“到了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