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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喃着阿衡。
阿衡。
阿衡。
阿衡诶。
一遍遍。
忽然起身,疯了一般,在雪中,跌跌撞撞。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他怕被温衡抛弃。
那样脏的东西,给那么温柔干净的女孩,遍体鳞伤的言希,想着追回,太可怕。
辛达夷看着我和我妈,警戒得像个小兽。
他和思莞思尔匆忙回国。
母亲一直自若,微笑着,我回去,还有一出戏。
陆流,你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抢回来。
她这么说。
母亲第三天,打电话,笑了,游戏又增加了些难度,你还敢继续下去么。
所谓难度,就是指温衡对言希的不离不弃。
我笑不出来,看着窗外的晴雪,淡淡开口,还由得我不继续吗。
言希得了癔症,闹得轰轰烈烈,园子让一个病人搅得天翻地覆,利益,亲情,权衡,他们的戏,从不会落幕。
我从不怀疑言希会自己走出来,即使听说医生几乎对他判了死刑。
言希何等高傲,怎么会容忍自己一直处于那样痴傻的状态。
温衡?
温衡不过是催化剂。
没有温衡,结局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我一直这样深信不疑着。
琐碎时光
张若张少爷这几年日子不大好过。
尤其是打陆家老爷子去世,言老爷子从美帝国主义归国之后。
他便三天两天被自个儿老爹提着耳朵骂“识人不清,累及家人。”
张若郁闷,当年你巴结陆老鬼巴结得恨不得给他蹭鞋,我只是按你的意思和陆流交好,谁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会儿翻脸全怪我身上了,又是什么道理。
张参谋跳脚,我让你跟陆流交好,没让你跟言希对着干。
张若咬阿曼尼袖口,想他一届纨绔,还龙阳……
张参谋呸,你倒是不纨绔,把全套阿曼尼给老子扒下来!龙阳,兔崽子你看看人儿子几岁了,你呢,连温思尔的袖边儿都碰不着。
张若脸立刻跨了,有气无力,你饶了我吧,只要不是温思尔,我明天给你带个媳妇儿,明年让你抱孙子。
张参谋横眉,张若你他妈要是娶不到言家姑娘,成不了言家驸马,这辈子别说前途,不等我死,张家就到头儿了!
言老看着重孙顶漂亮顶白嫩的小脸儿,要是饶了张家当年挑拨自己和孙子那茬子事儿,才叫见了鬼。
言老憋了一肚子火,就差没朝张氏父子狗血喷头了——“娘的!你才龙阳,你们全家都龙阳!!!”
陆流一直休养生息,张家没了这座外援靠山,在老上司身边,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人。
张参谋想缓和两家关系,歪脑筋动到了一直没嫁人脾气有些娇气的温思尔身上。
如果张若娶了温思尔,张家言家结了亲家,不就……
张参谋算盘打得好,全然不顾温思尔和张若见面的惨烈后果,每次,俩人约会回家,张若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西装上红一滩绿一滩,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