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江府还是静悄悄的,显然是昨日都喝的太醉,酒没醒过来。
“啊!!”
沈念卿感觉整个房间都震了震,看了眼在地下的江鹤阳,揉了揉杂乱的头发:“鬼叫什么?”
江鹤阳盯着沈念卿看,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悦,然后被剑起头落。
平日里沈念卿看着温文如玉,战场上没有比他更疯,更残暴的,每次战场回来,都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
江鹤阳讪讪的从地上起来,又看了一眼沈念卿,确定沈念卿没有任何不悦之后,才犹犹豫豫的问道:“那个,念卿……你……有没有不舒服?或……或者,有没有哪……疼?”
沈念卿一脸看傻子的神情:“你大早上犯什么病?”
看来是没有。江鹤阳默默的搓了搓衣角,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既有劫后余生的放心,又有心有不甘的悔恨。
他今日早上醒来,看见自己八爪鱼似的扒着沈念卿,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完犊子了!
他拼命回想昨晚的是,可惜喝的实在有些多,只记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比如拉着沈念卿去找自己的“三师弟”,再比如,抱着沈念卿不放手,在他身上蹭,然后……亲了……
亲了!
再然后呢?再然后,自己好像挂在沈念卿身上睡着了……
江鹤阳“啪”的一声捂住脸。竟然睡着了!昨天好不容易喝醉才下手的……唉,浪费了……江二少懊恼不已,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这样就挺好,他不能再看着沈念卿难受了。
沈念卿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江鹤阳睡觉不安分,昨晚为了让江鹤阳安安分分的睡觉,把自己累的不轻,他感觉比小时候哄沈棠睡觉还要累,江鹤阳睡觉一直扒着他,他有时感觉自己不是要被压死就是要被勒死了。
沈念卿从床上起来,捋了捋被压皱的衣服,又随便顺了顺头发,就要往外走。
“诶!”江鹤阳抓住沈念卿的手,“你……干嘛去?”
“洗漱,换衣服。”
“哦……哦。”江鹤阳虽然答应着,但还是牵着沈念卿的手没放。
沈念卿瞥了眼握在一起的手,笑道:“你这么抓着,我怎么回去?”
“哦……哦好。”江鹤阳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那个,等会儿我去给你束发,等我啊!”
沈念卿把江鹤阳的最后一个音关在了门内,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他就倚在门上喘着粗气,胸中像是有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肺。
疼。
他顺着门蹲下来,急促的喘着气,好似有人扼住他的脖颈,那种带着绝望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眼前愈发看不真切,踉跄的起身向里面走着。
“哐啷!”
身体撞到了桌子,桌上的茶壶茶碗因摇晃纷纷落地,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江鹤阳的房间就在隔壁,听见“哐啷”一声,便直接冲了过来。
看着满地的瓷杯碎片,心瞬间就被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