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你醉了。”
沈棠放下自己还悬在空中的手,是啊,自己是醉了才会想他,才能想他,才敢……想他……
醉了好,醉了好啊,醉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这些思念放闸,然后全都归咎为是酒精作祟。
“我去叫阿余来扶你回屋,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走。”
“等等!”沈棠抓住苏殷的胳膊,“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看着沈棠醉成这样,苏殷也不放心了:“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沈棠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什么,苏殷没有听清。
趴在这里睡会生病吧。
苏殷纠结一二,还是架起沈棠,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颈上,自己扶住他的腰把他往沈棠自己房里带。
把沈棠安顿好,苏殷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是搞不明白,一个两个的都在干什么,你不要我我不要你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更何况还要再搭上自己来为他俩的游戏牵线搭桥。
苏殷撇撇嘴,有苦说不出,不,不对!是有苦不敢说!
“你怎么还在这儿?”
一声好听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微凉的风夹带着略显惰意的声音,窗帷被风吹起,隐约了那人的身形。
“殿下还不回去?”
“什么时候狗还能问主人了?”那人伸出手关上了窗,窗帷落下,一双桃花眼露了出来,是桃夭,不更准确的说,是予凉的大殿下--叶宥宸!
“段玺没把您绑回去真是稀奇啊!”
“做好你的事,其他的少管!”
苏殷摊开两手,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行吧。”
他走到门口,转身对叶宥宸道:“殿下,虽然这话我说有些僭越,但我还是要说,”他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着复杂的光,“您要记住,您跟他不是一路人。”
“段玺把你给我,不是让你来对我说教的,做好你自己的事!”
“行吧,走了。”
叶宥宸看着苏殷把门阖上,才缓步踱到沈棠床前,床上的人许是醉酒的原因,眼尾红红的,双颊也透着红润,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的描摹着沈棠的眉眼,从额头、眉毛、鼻子、嘴巴到微凸的喉结。
他的一切都让他想念。
瘦了,但也比以前结实了。
叶宥宸拉起他的手,手上满是磨起的水泡,他心疼的看着,从怀里掏出药来轻轻的给他上药。
许是被药刺激的有些疼,沈棠闷哼了一声,被叶宥宸攥在手里的手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之前让你练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叶宥宸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是心疼的不得了,他轻轻的在沈棠伤口上吹了吹。
或许是真的很疼,沈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含着水雾的眸子蓦然与叶宥宸撞在了一起。
沈棠以为是在做梦,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沈棠才轻轻嗤笑一声,嘴里嘟囔着:“我是脑子坏掉了吧,怎么还梦见他了?”
而后翻了个身,阖上眼,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