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阳恭敬的把信递过去:“君上,您看。”
君上接过去,懒懒看着。
“江卿觉得该怎么办?”
“一切听君上旨意。”
君上笑着把着信的一角放进旁边燃着的烛灯里焚尽。
拿起书,又懒懒的翻着。
桌上点燃的香薰升起袅袅的白烟,穿过垂下来的幔帐,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坏事不会因为一个夜晚而消散,悲伤也是。
天刚蒙亮,军帐外就聚集了不少士兵,吵吵嚷嚷。
江鹤阳一夜未眠,他不敢相信沈念卿会离开他,虽然他曾做好了他会离开的准备,但每次沈念卿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总在逃避。
他爱他,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失去挚爱的这种心痛的感觉。
好像本该光明的前方忽然笼罩了黑暗;好像一直捧在手里的希望突然碎掉;好像漂泊的游子归乡陡然发现故乡不在。
那种感觉令他窒息,从四周扑面而来的无力感在侵蚀他。
但他还不能倒下。
江鹤阳指尖轻轻描摹着沈念卿的眉眼,好似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别担心念卿,我会处理好的。”他像是安慰担惊受怕的爱人一般柔声,然后在沈念卿唇边落了一个吻。
江鹤阳出了军帐,外面已经乌泱泱的挤了不少人。
“江副将,将军薨,我们又该如何?”
“是啊是啊,江副将,没有将军的带领我们迟早要完啊!”
“不然向朝廷上书,再请调个将军,军不可一日无将啊!”
“这样好这样好!”
江鹤阳看着这群乌泱泱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没有过问沈念卿的。
念卿拿他们当兄弟,而他们呢?只想在他死后请调人替他。
“诶!杨纯,你不是昨夜就写完了吗?送出去了没啊?”
“肯定啊!千里马加持,约摸丑时左右就能到达京城了。”杨纯一脸骄傲。
“上书君上?”江鹤阳向杨纯走去,众将士一看气氛不对,纷纷闭了嘴,向两侧给江鹤阳让了路,“念卿出事不过一晚,你就能写完奏折,还千里马加持送到君上面前,据我所知,只有印有念卿漆章的信才会送到君上面前,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江鹤阳眯着眼,透露着极其危险的意味:“难不成,偷了将军的漆章。”
这不是质问,而是陈述,陈述杨纯的自作聪明。
这一句,杨纯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再怎么大胆也不会想着去偷将军的东西,杨纯真仗着自己是杨家人,是人都要让他三分竟去偷将军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我……我没有……”
“你没有?”江鹤阳一句话就压灭了杨纯的嚣张。
“偷盗将军财物,假借将军之令传信,”众人都知道,江副将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不着调,但一旦涉及到沈将军,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处理的让人无话可说。“来人!禁闭七天!”
“七天?”
“将军再怎样也没罚人关过七天禁闭啊!”
“是啊是啊!”
“军不可一日无将?那我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