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被打压的人成了她!
以前落在别人身上的鞭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居然这般疼。
张妙玉见时机到位,这才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宸妃妹妹咱们先回去,让淑妃好生养胎。”
沈薇欣然点头。
张妙玉和沈薇离开长信宫。走之前,沈薇还朝陆萱露出明媚的笑容:“改日再来探望淑妃,你可得好生保养身体,平安生下子嗣。”
日光照耀,沈薇的容貌光彩照人,眼神带了几分冷意,如尖锐的刺扎在陆萱心脏上。
陆萱站在门口,目送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陆萱返回宫内,一岁多的承珏开心地走过来,扑在陆萱怀里。陆萱紧紧抱着儿子,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
她将照顾孩子的两个宫女叫来,呵斥道:“本宫不养没用的蠢货,滚去掖庭做苦役。”
两宫女忙磕头求饶,却也无济于事。
小琴还在跪着。
陆萱恨恨道:“今日之辱,本宫必当加倍奉还。”
小琴跪在地上,拽着陆萱的裙摆,苦口婆心道:“主子,您不要冲动,奴婢受点苦没事。您现在怀着孕,应当以腹中龙子为重。太医说过,孕期务必保持心境平和。您等孩子生下来,再谈报复。”
陆萱胸口憋着火,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她堂堂国公之女,短短几月里,竟被一个农户女给打压地抬不起头。
如今的后宫,皇上依然最宠宸妃。太后养着宸妃的孩子,爱屋及乌,对宸妃也偏心。
陆萱望着院子里陆续凋零的海棠花,心如油煎,她只能安慰自己,皇上不是专情之人,他对宸妃的宠爱不会太久。皇上宠着宸妃,不过是贪图新鲜。
宸妃现在走的路,是陆萱以前走过的老路,殊途同归罢了。
只是。。。陆萱深深闭眼,她实在不甘心。
。。。
。。。
另一边,沈薇和张妙玉在宫道散步。
张妙玉胖脸激动,嘿嘿笑道:“咱俩好像画本子里的坏女人,专门去欺负淑妃。瞧瞧淑妃那张脸,拉得老长了。”
沈薇挑眉,淡淡道:“敌不仁,我不义。”
沈薇很记仇。
陆萱明里暗里屡次针对她,沈薇才不会忍气吞声。在这后宫里,为了帝王的宠爱,为了孩子的前途,为了保住性命,为了家族荣光,嫔妃们都用自己的方式,明里暗里斗争。
没有人能明哲保身。
张妙玉耸耸肩:“咱们今日这一番警告,淑妃估计会安分一段日子。看她吃瘪的样子,我心里真畅快,我要回去大吃一顿庆祝!”
张妙玉的语气难掩幸灾乐祸。沈薇颇为好奇:“淑妃有害过你?”
张妙玉气哼哼:“那是自然。”
前两年,沈薇还没回宫,后宫里淑妃独得圣宠。有个新人进宫,封了蓉贵人,住在张妙玉宫里的偏殿。蓉贵人活泼好动,也喜欢美食,和张妙玉相处得很融洽。
后来蓉贵人有了身孕,孕期身体百般不适,头发大把掉落。和蓉贵人住在一起的张妙玉也莫名其妙掉头发,食量骤减,精神不济。
不到三个月,孩子莫名流产,蓉贵人也因流产伤身,不久后香消玉殒。
回想往事,张妙玉愤懑不平:“谋害蓉贵人的黑手,必是陆萱。偏偏我查不出证据,只能吃下哑巴亏。”
如今看陆萱吃瘪,张妙玉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一山更比一山高。有沈薇在,陆萱很难再翻出浪花。
张妙玉殷勤地揽着沈薇的胳膊,语气诚恳:“好妹妹,我不和你争抢,只想吃吃喝喝过太平日子,你可别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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