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毫无遮挡的目光下宋学汝忽然觉得哑口无言,朱颜的话仿佛来自一个孩子的口中,自白,看似没有什么逻辑但细想一下好像有几分道理。
看着老头子略带着尴尬的目光,朱颜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她连电视台的那些经验老道的记者、法官、陪审员、妈妈都骗,甚至于心理医生她也骗,自然,宋学汝她也是敢骗的。
朱颜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越是强大的人,尤其是男人们在面对着弱者时伸出他们援助的手时,殊不知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后面藏的是另外的一番风景。
目前对于朱颜来说最为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她从那些报道中知道宋玉泽现在在芝加哥。
芝加哥,那是一座让朱颜讨厌的城市,可是,宋玉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城市里,他不是说永远不会回到城市吗?宋玉泽又为什么让她留下堪培拉。
最最让朱颜觉得不安的是,赵香侬也在那座城市里。现在朱颜还没有办法离开澳洲,但她必须要弄清楚宋玉泽为什么会选在芝加哥发展他的事业,目前,好像唯一可以给她答案就只有宋学汝了。
嗯,那就从这位老先生身上先下手。
赵香侬醒来是在黄昏的时间,那张双人床上的另外一位主人也在,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所有正常夫妻那样,头挨着头。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赵香侬就看到了宋玉泽的脸,他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眼神专注,在触及她睁开的眼睛时嘴角勾出了上扬的笑纹,上扬的笑纹扯出了狭长的眼线,仿佛有着盈盈之光落入了他的眼波,在你一不小心之间轻易的就被那道眼波湮灭。
赵香侬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段时间之后,他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他指尖轻触着她的眉目,当他的之间来到她唇角时,赵香侬听他说,赵香侬,我们试试?
很近的距离,宋玉泽看到赵香侬的眼睫毛在微微的抖动着,可爱得就像是做了坏事装淡定可却被眼睫毛出卖的孩子一样。
手一捞,把她的头颅紧紧的按在了自己心上,让她去倾听属于他的心跳声,以及在心跳声背后隐藏着的心情:赵香侬,要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容易。
这样的话说出去之后一切就等于那个在十七岁时无辜死去的女孩变成了一种牵引,类似于媒介。
可是,她好像不想去听明白他的心情,她别开脸去,选择背对着他。
而他,也仿佛失去了刚刚的那种心情,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气氛重新变得僵硬了起来。
是夜,浴室里,赵香侬呆呆的去看那些散发在她周遭的水雾,莲蓬释放出来的水从她头上流淌着,晚餐过后宋玉泽和那些人说,他今晚会住在家里。
宋玉泽今晚会住在家里,这让赵香侬心里觉得烦恼,烦恼之后又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人相处,所以……
细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还没有等赵香侬回过头就听到宋玉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让司机接你回家?”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下意识赵香侬后退了一步,手去拿搁在一边的浴巾在宋玉泽的注视下系上了浴巾,然后,低头,手垂落在腰两侧,从宋玉泽进来赵香侬就闻到了属于他身上的浓浓的火药味。
侧身,赵香侬想离开这里,宋玉泽仅仅的一个移步就挡住了她。
“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来自于宋玉泽愠怒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发出。
“我今晚想回家住。”赵香侬冷冷的说。
“赵香侬!”
赵香侬抬头看着宋玉泽,说:“宋玉泽,以后,不要和我说我们试看看那种傻话,那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
顿了顿,顾不了宋玉泽越发愤怒的眼神赵香侬继续说:“如果,你想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可以配合你,但是……”
接下来的话卡在赵香侬的喉咙里又苦又涩,但是,她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让它们一一从她的口中溜出来:“宋玉泽你还想着我会为你吃醋,会为你流眼泪,会为你了和你在一起而做出任何傻事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是永!不!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带着那么的目的到我的面前,当天我为你有多么的心动那个目的就有多么的丑陋。”
不断的有水从他们的头上洒落了下来,水又从他们的发末垂落了下来,他们从各自的眼眸里读出了属于宛如世界末日来临时的那种灰烬。
赵香侬先避开了目光,此时此刻的宋玉泽让他害怕,往往都是先害怕的人先输。
等着载女主人的回家的司机被告知没有他什么事情了,浴室里有冲突的痕迹,浴巾掉落在了地上,摆设,精油也都掉落在了地上,钢化玻璃圆形的淋浴墙上还残留着手掌印记,小会功夫就化开,然后又平添了新的印记,从玻璃可以看到男女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如果经过仔细辨认的话,就可以看出那死死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没有在相同的频率,一方投入一方就是不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