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池翊音,然后还是将优先级放在了汉克大叔身上。
他展开双臂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汉克大叔,并且将这个身体结实的老船长一把抱离了地面,过于喜悦激动的转了好几圈才把汉克大叔重新放下来。
“看来我不在这几年,叔叔你过的不错,没有因为想我而不好好吃饭。”
维克托笑着道:“我回来了,叔叔,抱歉这些年让你担心了。”
汉克大叔哈哈大笑。
两人亲昵的关系被池翊音看在眼里。
这不仅是朋友或者同伴熟人之间的那种信任托付,而是更亲切的,与血缘有关的亲近。
果然,汉克大叔在与维克托叙完旧之后,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转身看向池翊音,郑重的向他道谢:“谢谢你救了维克托,你相当于也救了我的灵魂。”
“维克托,他是我的侄子,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在很多年前就被权贵打死了——只因为他没有修好权贵的一只怀表。”
汉克大叔表情复杂的看向维克托,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道:“从那之后,维克托就是我唯一的家人和后辈了。你能救回他……我愿意以生命来回报。”
维克托显然也被汉克大叔所感动,周围一圈彪形大汉同样红了眼睛,神情感慨,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不反抗,我的家人和后辈会继续我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就死得像条狗,连垃圾都不如。反抗虽然一定会死,却有可能改变些什么。”
有人苦笑着摇头。
也有人叹息:“为了让我们的后辈不必再想我们一样,为了我们不必像汉克大叔担心维克托那样担心我们的后辈。就算让我们为了这个目标去死,也是值得的。”
池翊音观察着酒馆里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也注意到了有不少人都在下定决心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吧台的方向。
他同样抬眼看去,就见到在吧台后面站着一个胡子头发灰白的老人,长长的胡子盖住了老人整张脸,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光,依旧锋利有神,足以令人震颤。
池翊音记得,街上传来喧闹声时,吧台后面的酒保全都本能的站到了老人前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他。
看来……汉克大叔还不是这间酒馆最重要的人物。
而是那个吧台后面的老人。
但池翊音并没有立刻走向吧台的方向,而是在留给这对叔侄交谈关心的时间之后,才施施然邀请他们落座详谈。
“我已经做了最悲观的打算,觉得你会因为惧怕而不会前来,没想到你比我到的还快。”
维克托眼带怀念的看了一圈酒馆,重新熟悉着这个已经数年没有回来的地方。
“看来池翊音你也是汤珈人了。毕竟这个地方也不算好找,就算有地址也很容易在转角巷口迷路。”
他笑道:“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不会太久没回来,我也会忘记回来的路。不过现在看,我的灵魂还是属于这里的。”
池翊音挑了挑眉,视线扫过另一边已经再一次喝醉的京茶,没有解释这个可爱的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