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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翊音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垂眸看向京茶,歪了歪头疑惑道:“我们刚刚不是刚打完一架吗?”
“很遗憾,京茶,就结果来看,胜利者似乎是我。”
话音落下,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惊讶道:“该不会,大名鼎鼎的教皇其实是个没骨气的懦夫,不敢承认失败吧?”
京茶气得就想要从地上翻身冲过来,却被池翊音一脚踹了过去,又重重的跌回到原地。
一尘不染的雕花纹皮鞋就踩在京茶的胸膛上,血液沿着皮鞋的纹理沁染蔓延。
京茶倍感屈辱,拼命的想要挣扎,但换来的却只是池翊音加重的力度。
之前就已经被淤积在胸口的血块顿时被积压,让京茶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有洁癖的池翊音这一回却没有躲闪,只是居高临下的冷漠注视着京茶,像是在看着被自己狩猎回来的猎物。
鲜血喷溅在他的西装上,像是撕开了他温良的面具,露出了被西装所遮盖下疯狂恶魔的另一面。
“失败却不肯承认?呵,京茶,我本可以一刀杀了你,你身处在这个副本当中,现在我做得到这一点。但我给了你机会。”
池翊音的鞋尖漫不经心的碾了碾京茶的伤口,立刻换来京茶被痛到扭曲的狰狞表情。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绳索,又抬手指了这空荡荡的房间。
“我给你解开了绳子,让你可以与我一战,又留了你一条性命,让你可以活到能见到我。京茶,你要感谢我的善良。”
“你知道尺骨神经吗?”
池翊音微笑,声音平静从容,像是耐心向傻子解释一般,道:“它是人体中最大的无防护神经丛,只要阻碍它的血液流通,我甚至可以让你就这样昏死过去,连生气的机会也不会有。”
“哦,还是你只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
他隔空点了点京茶受伤最重的手臂,那是京茶为了格挡保护咽喉所付出的代价:“尺骨神经在经过手肘的这一段,是麻骨神经。京茶,你不觉得它已经麻到失去知觉了吗?”
“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其他人也做不到,那是愚蠢之人坐井观天才会得出的结论。”
池翊音轻笑,神情一派云淡风轻:“京茶,不要让我失望,觉得留你一命留错了。”
随着池翊音的解释,京茶一点点睁大了眼眸,刚刚的一幕幕重新在他的眼前回放。
知道这个时候,京茶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从池翊音进门开始,他就已经算好了每一步。
甚至池翊音在房间里走过的每一步,他们针锋相对的每一招一式,包括他的反应,都在池翊音的计划中。
如果重新回看他们的攻击路线,让他们站立的所有地方相连成线,就会惊愕的发现,整个房间都如同被丝线纵横交织的密布。
不论是谁在池翊音面前,都只能像个被逼到死角的猎物,多一步都走不动。
而最后池翊音让自己因为疑惑而空出的那一秒,恐怕也是为了让他神经和全身肌肉的疼痛得以反应过来,彻底爆发,让他在没有准备之下,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只能掉进猎人的陷阱。
京茶眼中的愤怒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