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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人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甚至从大开着的房门吹进来的风,将它向后吹去,似乎想要逃离池翊音。
但池翊音却毫不留情的抓住了纸扎人的脖子,一把拎起它,不由分说就带着它转身大跨步向外走去,像是揪着一只待宰的鸡。
外面的暴雨中,痴傻青年却像是看明白了池翊音的意图,甚至提前先后退开了几步,让出了地方。
他站在雨中等待的模样,竟然显露出了几分乖巧。
风一吹,雨就从外面飘到了房门内的地面上,也落在了纸扎人的身上。
它忽然明白了池翊音要做什么,整个纸扎的身躯像是一个灌满了风的大口袋,不断在他手里呼呼作响,像是个被吹吹刮的气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从池翊音手里吹跑,重新回到房子里。
可池翊音哪能让它这么轻易的跑掉?
一而再的攻击,已经被池翊音视为挑衅,没有了再警告下去的必要,一击必杀才是唯一的方法。
他死死攥着纸扎人的脖子,力气大得将纸扎人那层纸糊的皮都撕破了,露出下面竹编的骨架。
然后他猛地发力,一扬手,就将纸扎人彻底拽出了房屋,暴露在大雨中。
雨水狠狠的砸在池翊音身上,夹杂着冰雹,有些疼。
在他手里的纸扎人,却没来得及多挣扎几下,就已经被过量的雨水浇地熄灭,白惨惨的纸上画着的所有五官和衣物,全都迅速褪色,晕染,扩散。
两条红色顺着纸扎人的眼睛滑下来,在它那张惨白的脸上,像是流淌着鲜血,嘴巴也鲜红一片。
它仰着头,被雨水浇垮的脑袋半支在竹子骨架上,像是在扭脸向上,怨恨的死死盯着池翊音。
红与白的对比之下,狰狞而诡异。
任何被那双黑漆漆没有眼白的瞳孔盯住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恐惧,浑身发冷。
池翊音却嗤笑了一声,垂眸扫过逐渐蜷缩成一团烂纸的纸扎人时,眼眸中是居高临下的漠视,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还不够资格被我看在眼里。恨我?我的敌人太多了,想恨我就排着队吧,还轮不到你。
纸扎人再如何不甘,也只能遵从纸对水的恐惧,在池翊音手里,逐渐被暴雨淋湿打击成一小团。
湿哒哒皱巴巴的模样,再也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
在白色的纸上,混合成了一团污垢般的暗色。
池翊音漫不经心的撕下那软湿的一团,随手扔到旁边院子的排水小沟里,
而剩下的那个类似于人形的竹编骨架,则被池翊音扔给了痴傻青年。
“拿去烧了。”
池翊音吩咐那青年的态度自然而顺手,但凛然的气势也让青年生不出任何拒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