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都没有。
助理严阵以待,十几分钟过去,却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
太紧张了吗?
他有些奇怪,将信将疑却还是慢慢放松了肌肉,脊背瘫软下去,长呼了一口气。
偏房里的阴冷和被窝里的暖意融融形成鲜明对比,极具有催眠效果。再加上助理这一天本来就被吓得不轻,身体和精神承受了双重打击,已经累得不行了,还睁着眼完全是意志力在强撑着。
所以,在觉得房间里是安全的之后,就算助理还想要多警惕一点,但他的上下眼皮还是在打架,粘了胶水一般分不开。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慢慢向下垂,放在了被子卷上面。
几分钟之后,匀称的呼吸声和鼾声传来。
而在窗户边缘,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玻璃破损了一角。
一只吊梢三白眼从那孔洞外晃了几次,最后猛地怼在破口上,阴沉沉的往里看去,无声无息的直直看向助理。
助理睡得正香,对盯着自己的视线毫无知觉,只是身体扭了扭,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最终,困倦还是占领了高地……
此时,在助理完全不能理解的屏幕外,玩家正在看着这场特殊的直播,不少人紧张得心都揪了起来。
这些因为选择错误而被关在列车上的玩家,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渴望的看着笼子外翱翔的同类。
没有人不认识红鸟。
关注着直播的玩家们差不多都从胜利的梦里清醒,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都很清楚,与池翊音组队搭档的红鸟,才是他们这批人中的优胜者。
真正,有资格参与到下一轮选拔,有可能通关游戏场,获得制定规则资格的人。
所以,当他们看到红鸟独自身处房间,却还没有警惕性,没有发现迫近的危险时,急得简直恨不得自己从屏幕里穿出去,拎起红鸟晃一晃。
有的人拍红了大腿,紧张得在屏幕前来回走动,大声吼叫试图让屏幕里的红鸟清醒一点。
即便他们知道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游戏场对于副本的封闭性,使得他们无论怎样着急,也无法干扰到副本进程和玩家命运。
但是,面对他们中最有可能是优胜者,他们还是希望……红鸟能赢。
就好像是红鸟代替他们赢了游戏场,出一口恶气一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态度。
有的玩家还在胜利的梦里醉生梦死,洋洋自得。有的玩家瞪着屏幕,眼睛几乎要流出血来,阴狠的诅咒红鸟赶快去死。
——凭什么获得资格的是红鸟,而不是他!
群魔乱舞,众生百态。
列车长那双无机质的眼球,忠实的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传导给深层的数据库。
系统空间里,几千块屏幕整齐排列,高高悬挂。
新系统沉默的看着游戏场中每一个人的情况,不论是狂喜,还是悲怆,嘶吼或哭喊。
【您曾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