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只要对方开口说话,池翊音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在那张吸引了黎司君全部注意力的鲜活俊美的面容之下,是理智到冷酷的灵魂。
池翊音说黎司君在冷眼旁观,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观察分析着整个社会与所有人类,情感淡漠到凉薄,却装饰以温和绅士的外表,用漂亮的外在迷惑世人。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两人是相同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彼此之间都未曾察觉这一点。
黎司君静静注视池翊音良久,然后缓缓抬起没有被桎梏在池翊音手掌下的手,修长的手指从池翊音的面容上轻轻滑过,最后落在了他的发梢上,为他拂过散落下来的碎发,将漂亮如月光的银灰色发丝挽到他的耳后。
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像是对待稀世珍宝的易碎瓷器般,担忧自己的动作稍微重一些,就会惊扰眼前之人。
“我何曾逃避过你,音音。”
黎司君声线沙哑而磁性,像是醇厚的葡萄酒,醉人心脾:“你若是主动开口问,我当然会告诉你——只要一个吻当做报酬。”
这是高居神殿之上不曾行走于大地数千年之后,唯一一次的心动。
池翊音却眉头猛然一蹙,拽紧黎司君衣领的手掌发力,扣着他的脖颈向后,将他重重摔在身后的吧台之上。
趁着黎司君的视野极速变换,头颅在重击之下没有回神的那几秒间隙中,池翊音放开了黎司君的脖颈,然后迅速反扣住他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欺身上压,将黎司君禁。锢在自己身。下。与吧台之间,钉死了他所有动作,动弹不得。
“看来之前对你的警告,你是半点没听进去,甚至还得寸进尺。”
池翊音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声音冷然,厉色从俊逸的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
绅士剥下了自己温良的假面,露出了狠厉疯狂的真实。
黎司君刚想要开口,就忽见池翊音敲碎瓷杯在吧台之上,清脆响声中,他手握碎瓷片高高扬手然后挥下。
“咚!”的一声。
碎瓷片如刀刃般锋利,擦过黎司君的脸颊深深没入吧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过□□速如雷电般的速度,甚至让伤口的血液都没能来得及反应。
好半晌,才顺着血痕缓缓渗出血液,顺着黎司君的脸颊蜿蜒。
而同时,池翊音的手掌心也被碎瓷片割破,血珠汇聚在他的指尖将要滴落。
“我是否说过,不要用那样的称呼来呼唤我?或许你并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侥幸认为我的警告都是空谈?”
“报酬……”
池翊音冷笑,眸光锋利如刀:“你在侮辱我吗,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黎司君,别小看我,所有的短视和愚蠢都会付出代价。再有下一次,就是割断你喉咙的刀。你大可以试一试这句话的真假,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