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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祂的生命,也能交付于池翊音手中。
残阳如血,战场残酷。
神明倒在池翊音的怀中,胸膛上插。着锋利匕首,无脚鸟胸针镶嵌的蓝宝石闪烁着冰冷的光。血液从胸膛汩汩流淌,染红了神明握住池翊音的手。
祂仰头看向池翊音,却是在笑。
鲜血从他口中涌出,金色的眼眸逐渐黯淡。可即便如此,祂看向池翊音的眼眸中,依旧是不减的温柔与深情。
可池翊音无动于衷。
他拔。出无脚鸟胸针,血珠飞溅,站起身时无情将神明的身躯丢弃在大地。
而神明就倒在池翊音的脚边,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列车长目眦欲裂,疯狂的咆哮堵在嗓子中,所有的数据都在狂暴的嘶吼着,所有的力量都在疯狂奔向神明,想要再一次的,将祂托举起。
就像曾经神明将初生的它捧在手心中微笑那般。
可是就在列车长将要触碰到神明的一瞬间,所有的画面全都闪烁着斑斓雪花,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些画面消失了。
也将神明远远阻隔在它的世界之外,不允许触碰。
有什么……比让虔诚的信徒与造物,眼睁睁看着它的造物主死在自己的眼前,神明陨落,失去呼吸,更加残酷且恐惧的吗?
列车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暴露于雷击之下,痛苦却不得挣脱,甚至整个核心数据库都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让他本能的伸出手死死抱住头,几乎想要将自己的头颅生生撕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长才终于从这样的痛苦中回神,眼前重新出现了光亮和影像,脑袋也还在脖子上,心跳声清晰有力的传到耳边。
他恍惚着抬起头,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
车厢门已经被关上。
酒保脸色平静的转身,将车门挡在身后,垂眼看向蹲在地面上缩成一团的列车长,问:“您还活着吗?”
列车长消化了这句话很久,被痛苦占据的大脑才慢慢意识到酒保在说什么。
但不等他回答,就看到酒保自顾自的点头,道:“那如果您死了,我能取代您成为列车长吗?”
一向只有标准模板微笑的脸上,满满都是期待。
“列车长的制服比酒保的好看,我很想试试。为了满足我的愿望,要不然您委屈一下,死一死吧。”
列车长:“???”
“你它哔哔哔哔的!!!”
列车长都震惊了。
瞬间,什么痛苦啊迷茫啊,全都抛在脑后,剩下的只有鲜活的愤怒,将他从刚刚的恐惧中有力的拉了出来。